净空并没有立刻收回毗卢剑,抚须含笑道:“齐宁,老僧该当谢你才是,若不是你出手击败白羽鹤,后果不堪设想。”笑问道:“你心里是否还在埋怨老僧让你出阵比剑?”
杨宁暗想原来你也明白,但还是笑道:“不敢。”
“齐宁,你刚才那一剑,到底是如何出手?”净能在旁疑惑问道:“白羽鹤剑术高超,你怎能一招便击败他?”
原来你这老和尚也没看明白。
杨宁心下冷笑,此时却已经回忆起方才的情状,忽地明白了什么,微微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他却是记起,刚才生死攸关的那一瞬间,自己躺在地上,随手使出的那一剑,却并非没有来由。
他此时已经明白过来,自己出手那一剑,不知不觉竟是仿照了剑图上的招式。
他在江陵老宅的鬼院之中,意外获得了一沓子剑图,曾经一度以外那些招式只是用来表演所用的剑舞。
毕竟那些匪夷所思的离奇招式,与正常的剑术完全不同。
其中有一招正是身体躺在地上,剑图上的招式不少,杨宁其实也还没能完全记住,到是躺在地上出剑的那一招他自己亲身试验过几次,算是记得最深,今日上阵比剑,其实还真没有想过用剑图上的招式来较量,毕竟白羽鹤乃是剑道高手,拿几招剑图上的招式来与这等剑客比剑,实在儿戏。
只是他倒地之后,情急之中,下意识地便使出了那一招,他现在甚至不记得自己当时究竟有没有使对,但条件反射下出手的招式,还真是潜意识中的剑图招式,在出手之时,他当然不可能想到,条件反射下使出的那一剑,竟然重创白羽鹤。
此时回过神来,心下没有惊喜,反倒是骇然,暗想难不成那些剑图竟真的有如此厉害,连白羽鹤这等高手都敌不过其中一招?
净能见杨宁沉默,自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又见他眉头皱起,还以为是不想回答,也不好多问。
净空道:“齐宁,你虽然并未剃度,不过现在却算是我大光明寺的弟子,不知你可愿意进入空明阁?”
净能看了净空一眼,欲言又止。
杨宁立时头疼,道:“大师,我.....哎,我真的与佛无缘,也从没有想过出家,你们不会真的强迫我出家吧?”暗想你让我进空明阁,目的不还是逼良为僧,管你什么空明阁空暗阁,老子好不容易穿越一次,可不要出家做和尚过一生。
“其实留在大光明寺,对你有极大的益处。”净空循循善诱:“远离尘世纷争,在此修身养性,亦可在空明阁习武强身健体......!”
杨宁打断道:“不说了不说了,大师,你看外面天都黑了,瞧在我帮你们打胜一场的份上,你放我先回去,让我好好歇息可不可以?你们不是说过,有人会代替我出家吗?他什么时候来?是不是他来了我才能下山?要不你们派人去侯府催一催,我事情多得很,不能在这里耽搁的。”
净能皱起眉头,终是道:“你先回去吧!”
杨宁心想今天在五谷堂那边,你不还要将我带去邢堂吗?老子帮你们解了围,看你们还好意思找我麻烦。
他将毗卢剑放在地上,伸了个懒腰,道:“两位大师晚安,我先回去歇息了。”转身便走,走出几步,想到什么,回头道:“净空大师,我能不能提个小建议?”
“你说!”
杨宁道:“是这么回事,我看五谷堂那些人实在是不成样子,你们真的要好好管管,真要是大光明寺饿死了人,传扬出去,好说不好听啊。”挥挥手,道:“我先走了,两位晚安!”
眼看着杨宁走出殿门,净能才轻声问道:“师兄,为何不追问那人的踪迹?”
“他既不想说,我们就不好多问。”净空肃然道:“齐宁从一开始便深藏不露,那是有心要隐瞒,只是迫于无奈,这才出手。”感叹道:“不过齐宁的根基似乎并不深厚,想来正是如此,那人才会传授他一套步法。”
净能立刻问道:“师兄是说,齐宁那套玄妙莫测的步法也是.....也是那人所传?”
“除了他,不会有别人。”净空轻声道:“齐宁的剑招虽然精妙,可是使出来却也算不得纯熟,如果不出意外,他的剑术应该修习不久,那人如今很可能就在京城。”
净能神情凝重,问道:“那人是想将自己的本事传给齐宁?”
“那倒未必,或许只是传授几招,让齐宁可以自保。”净空若有所思,缓缓道:“就算他真的倾囊相授,齐宁也不可能达到他的境界,那几个人的境界,都已经超出肉身所限,近似于妖了,绝非常人可以相提并论。”叹了口气,道:“白羽鹤的剑术在当今之世,绝不会下于前五,他知道齐宁来历,所以要与齐宁比剑,自然不是为了齐宁,而是为了齐宁身后那人。白羽鹤一心想要与那人比剑,可是那人不必亲自出手,可说是借齐宁之手,仅出一招,就能击败白羽鹤,可见那人的剑术已不只是宗师境界,而是随心所欲,近乎于神,剑神之名,果然是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