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伯温长叹一声,苦笑道:“侯爷这样认为,我也是无话可说。你说我是害怕那三名守卫透漏风声,所以要杀人灭口,如果当真如此,我有厉害的同党,又何必多费周折。三名羽林兵士虽然机警,可是真要杀他们,也用不着那般麻烦。”
齐宁笑道:“胡大人是聪明人,怎地变得糊涂了。背后偷袭,能够瞬间杀死三人,而且不让他们有机会叫喊出声,想必那杀手的功夫确实了得,我也相信,如果真要杀人灭口,以那人的身手,应该也能够做到。”抬手拂去额头的雨水,笑道:“可是你胡大人岂是泛泛之辈?三条人命,不单是杀人灭口,还要栽赃陷害,你自然不能错过机会。费些周折,现场的情况,让人很容易猜想很可能是熟人从正面出手,这当然是你胡大人的目的,说到底,也只是想让我中你们的圈套而已。”
“哦?”
齐宁道:“正如我先前所怀疑,现场的状况,让我怀疑凶手是两名领队之一,而吴达林的嫌疑最大,有你胡大人在旁引导,自然可以让我相信吴达林是真凶,如果不是你靴子上沾有红土,让我起了疑心,本侯只怕真要冤枉好人了。”
胡伯温发出怪笑,林中阴冷,他只感觉从自己的脚底有一股寒气直往头顶上冲过来。
“你还担心力道不够,又自导自演了一处刺杀好戏。”齐宁盯着胡伯温眼睛:“所谓的刺杀现场,自然是你精心布置,梁雄自然早知道这一切,所以你在屋内叫喊,梁雄第一个冲进去,便是配合你演戏。”
胡伯温眼角跳动,只是冷笑。
“根本没有人刺杀你,梁雄作证说看到刺客跳窗而出,当然也是伪证。”齐宁神情冷峻起来:“这般设计的目的,自然是要给吴达林致命一击,你胡大人都亲眼看到刺客是吴达林,本侯又岂能不相信?于是你必然会引导本侯设计除掉吴达林,借刀杀人的手段,你胡大人当然是早设计好。”
齐宁说完,四下里顿时一片死寂。
片刻之后,胡伯温才长叹一声,道:“侯爷既然要如此污蔑下官,我又能说什么?我终究是看错了你。”
“你不服气?”齐宁笑道:“其实要证明我说的是不是真的,马上能见分晓。按照你的设计,我们在此除掉了吴达林,接下来梁雄自然接替吴达林统领卫队,明天便要到淮河,所以今晚如果有机会,你们不会放过。”微微一笑,瞥了躺在地上的梁雄一眼,继续道:“胡大人,我来帮你设计一下,你看看对不对,梁雄接替指挥之后,今晚定然会重新安排岗哨,而且我可以断定,他一定会留出空隙,让你的人能够悄无声息地进到村子,也好毁掉货物,得手之后,你便大功告成,能够在混乱之中杀了我更好,算杀不了我,这一切也都将由吴达林来背黑锅,你说这计策妙不妙?”
胡伯温瞳孔收缩,声音已经发虚:“侯爷,你你这是这是血口喷人,回京之后,下官下官!”连连后退,齐宁冷笑一声,身形一闪,探手向胡伯温抓过去,胡伯温转身欲逃,齐宁抬起一脚,已经踹在胡伯温的后背上,胡伯温“哎哟”一声,已经被踹翻在地。
不等他起身,齐峰这边早已经冲上前去,将胡伯温按在地上,边上又有同伴上前,取了早备好的绳索,将胡伯温捆了个结结实实。
这边李堂也带人将梁雄捆绑起来,胡伯温脸那看至极,叫道:“齐宁,你你陷害忠良,本官本官绝不会此罢休。”
齐宁冷笑道:“有没有陷害你,很快知道。”挥挥手,示意齐峰等人将这两人带了下去。
吴达林收起佩刀,上前去,拱手道:“侯爷,卑职哎,如果不是侯爷明察秋毫,卑职只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齐宁却是神情肃然,道:“吴领队,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咱们立刻回村,做好安排,今夜那帮人必定要动手,咱们绝不能让那帮家伙得手。”
一道闪电从空中直劈下来,闪光之中,雨夜中的荒村清冷败落。
深夜骤雨,齐宁此时站在一间房舍内的后窗口,神情严峻,背负双手,若有所思。
这时候已经是二更天,整个荒村一片死寂,先前的倾盘大雨,此时已经缓和了不少,一阵阴风从窗外吹进来,拂在齐宁的面庞上,让齐宁此刻保持着绝对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