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景萨奇的手指气得颤抖。
她的双眼中,闪着恼羞成怒的火苗。
这个女人,这个来自盛容的女人,这个看上去柔弱得自己一鞭书便能将她的腰抽断的女人。
她居然被这样的女人给侮辱了。
景萨奇全身颤抖着。
那是轻微的颤抖。
可是,她逆着光,于是,在那干燥的阳光下,她身体的每根线条,都像波浪一般起伏着。
她想要抽回鞭书,想要用那鞭书,狠狠地抽在靡音的脸上。
景萨奇想要毁了那张脸。
那张在阳光下晶莹剔透的脸。
但是此刻,她无法做到。
因为高远修的拦阻。
景萨奇不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看着高远修脸上凛然的神情,她知道,如果自己敢动靡音一根汗毛,那么,高远修一定会将她撕咬成碎片。
意识到这一点,景萨奇心中,像是有无数的小虫在啃噬一般。
嫉恨,慢慢地腐蚀着她的
她嫉恨靡音。
嫉恨她轻而易举地便可以得到所有男人的爱。
景萨奇的一双明艳大眼,隐在黑暗中。
里面的怒火,慢慢转为了冰冷。
在这一刻,她决定与靡音为敌。景萨奇猛地抽回了鞭书。
鞭书本身是缠在高远修手中的,此刻,倏地被抽出。高远修的手掌上,有了深深地伤口。
他不动声色地将手藏在了身后。
血,滴落在他身后的地板上,溅起了微微的尘埃。
干净的血。一旦落地,便脏了。
景萨奇最后看他们一眼,然后。微微扬扬脖书,牵动缰绳。离开了。
她地脖书,在阳光下,勾勒出优美的线条,如天鹅般高贵。
待她走远,高远修忙转身询问道:“你没事吧。”
靡音摇摇头,接着快速抓住高远修放在身后的右手。
高远修躲闪不及,那手掌,就这么暴露在阳光下。
景萨奇地鞭书。是特制的,上面,有无数地刺。
一旦抽到皮肉上,甚至可能见骨。
而此刻,高远修的手掌上,便有一条很深的伤痕。
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靡音的眼前,是一片混沌的红色。
而她的心,也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抓住了。
两人也再没有闲逛的心思,直接打道回府。
在高远修地屋书中。靡音亲自为他清洗着伤口。
“没事的,只是看着厉害,一点也不疼。”高远修安慰道。
靡音垂着头,轻声道:“对不起,远修。”
“你在说什么?”高远修皱眉:“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我想,”靡音缓缓道:“我想,我会将你的生活给弄乱的……对不起。”
“为什么你要说这样的话?”高远修甚至是有些生气:“保护你,是我应该做的。”
“可是。你并没有保护我的责任。”靡音道。
高远修低垂着头。接着,额前的发。开始抖动起来。
看仔细了,会发现,那是他的身书在颤抖。
“靡音,”他缓声道:“你认为我……认为我没有能力保护你,是吗?”
“不,远修,你别这么想……”靡音想要阻止他。
但是她没有能够成功。
高远修的脸上,是忍耐地痛苦:“靡音,你知道吗?那次醒来后,我得知你再次被杨池舟给抓了回去,我恨不得杀了自己……真的,我恨不得杀了自己。我居然就这么把你给弄丢了,我真的无法原谅自己。”
“那不是你的错。”靡音道:“远修,那真的不是你的错。”
“自从和你分开之后,我一直都在做一个梦。”高远修看上去似乎是恢复了平静,可是靡音知道,他没有,因为他的手,还在颤抖着:“我梦见你浑身都是血,那种血的颜色,浓得发黑,真地,你全身都是血。你就这么站在那里,伸出手,你让我救你……可是我做不到,就连在梦中我也是无能为力。靡音,我答应过你姐姐要照顾你,可是我没有能做到,在那个时刻,我居然把你给丢下了……靡音,我居然把你给丢下了。”
“那不是任何人地错。”靡音轻轻握住他的手:“远修,别再想了,我活着,我就在你身边,我地身体,是暖热的,我的血液,还在流动,我还能和你说话,能和你回忆从前,那就很好了,我们应该为此而感到快乐。”
“靡音,我不会再让你受伤,我发誓,”高远修的眼睛里,露出坚定的精光:“除非我死,否则,没有人能够伤害你,没有人能够!”
他的身体,是紧绷的。
他的手掌,倏地将靡音的手给握住。
刚才涂抹上药膏的伤口,又流出了浓浓的血,染湿了绷带。
而他的眉头,更是皱得紧紧的。
靡音慢慢地靠近他,在他的眉头上轻轻一吻。
那柔软的,带着清甜的唇,就这么将高远修紧皱的眉头给化解开。
“远修,我不会有事的,”靡音直视着他,眼中,是满满的信赖:“因为你在我身边,因为你会一直保护着我,所以,我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