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火车遇袭的消息,一开始大门五郎并没有放在心上,反而还对他的两位老朋友——郭文联和魏元坤感到担心。一支由各种人物组成的乌合之众游击队居然去打重兵押运的装甲列车,这实在是一个疯狂的想法。但是他恰恰忽略了一条,那就是魏元坤那超乎常人几十万倍的卑鄙阴险,只要有足够的时间,能令他“蓄谋已久”,那别说是装甲列车,就算是天顶星人的太空战舰都有可能被他用弹弓崩下来。
很快大门五郎就接到了急电,说是装甲列车被人颠覆,直接掉进了河沟里。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这个在破坏分子当中属于继往开来的魏元坤可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弄翻火车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容易了。而上级也给他打来了电话:告诉他赶快派所有能拿枪的人前往支援。并且告诉他,火车上面有很多很重要的东西,必须“不息一切代价夺回或者是摧毁”。接到了关东军总部打来的电话,大门五郎并没有感到一丁点的荣幸,反而是气急败坏的集合队伍出城。几百个鬼子配合两个团的伪军警备队浩浩荡荡的朝着伏击地点杀来。
不管这坦克有什么稀奇,反正这四个铁疙瘩是坦克,而不是纸壳糊的包装箱。此刻魏元坤他们已经通过消息树得到了消息,鬼子的大队人马已经出城了。很快有人骑着快马来报,这回鬼子来了整整一个大队,黄皮伪军也来了两个团。听说来了这么多人,郭文联的脸色都变了——不是害怕打不过,而是担心这么多好东西吃到嘴里又不得不吐出来。这回鬼子可是倾巢出动,一看就是来拼命的,要是带人马上跑路,估计鬼子也奈何不了自己,但是这些东西可就白瞎了。
但是天字一号狗头军师魏元坤给出的意见却是:怕他个*毛!这回咱们有了坦克大炮,还怕他几百个鬼子外加三千多连土匪都不如的黄皮伪军?不过问题也就来了,这些东西有谁会用呢?
坦克到不成问题,魏元坤、王鹤、张昕和王芳园都会鼓捣这个东西,不一会的功夫就把这些家伙开了起来——虽然只是五岁儿童开碰碰车的水平。但是大炮可就不那么容易弄了,虽然队伍里有这方面的人才。但是却都是放土炮的,若是放起这些鬼子的山炮野炮,估计就不行了。但是魏元坤却不以为然,而是引用了当年拿破仑的名言“大炮越响,士气越高”,不会瞄准没关系,到时候乱放不就得了——前提是只要不打到自己人的队伍里就行。而郭文联和手下的几个炮手则提出了一个非常具有创意的办法,那就是大炮上刺刀,把炮推到前沿,直接用炮膛瞄准——毕竟这个东西的威力要比土炮大很多。
虽然兵法云“百里趋利者,必撅上将军”,但是关东军总部的命令却驱使他必须要豁出性命去夺回火车——虽然夺不回来自己也要丢命,但是既然自己是军人,那就要服从命令。
虽然手下的士兵们已经跑的满头大汗,警备队的人早就全都已经是一副鬼样,但是他骑在马上还是不断的下命令“快快地,快快地开路!”而这时旁边的两个警备队团长都跑过来诉苦:“太君,咱们还是停下来休息一会吧,弟兄们都挺不住了,在这么跑下去,没等到地方弟兄们就都累死了!”但是大门五郎却把脸一板“休息的不行,我们要快快地到达,告诉你的人,跑不动地统统死拉死拉地有!”一听这话所有的伪军都在心中暗骂操大门五郎他家十八辈祖宗,但是面对三八大盖上的刺刀,所有的人还是要拼命往前跑。但是他们的努力还是有代价的,很快火车便出现在他们的视线当中。
“全体进攻!把郭文联他们统统杀光!不论死活,活捉魏元坤地,赏大洋五十万块!”大门五郎把战刀一拔,“冲锋!”这回他也顾不得保护大日本帝国士兵的生命了,无论是伪军还是鬼子都一股脑的冲上去。虽然起点相同,但是小鬼子明显比伪军实惠多了,全都嗷嗷叫着往上冲。而伪军们一向知道郭文联队伍的厉害,为了晚一点送死,冲锋的时候全都是本着“背黑锅我来,送死你去”的原则而保留了很大实力——这样一来是晚一点进入对方的火力圈,第二也是为自己到时候跑路保留体力。这样一来,很快日军和伪军之间就拉开了距离。
按照以往的经验判断,一般来说郭文联的战术跟土八路类似,都是不到一百五十米之内不会开枪。但是很显然他们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有了魏元坤做参谋,往往会使得他们的经验失效——因为这是一个从小到大都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这一回就是这样,在一千米距离上,他们就遭到了火力打击,飞过来的一排炮弹将正在后面磨蹭的伪军炸了个人仰马翻。而看到这一幕大门五郎到给气乐了“让你们成天磨洋工,怎么样,这回躲后面也挨炸了吧!”而伪军们在意识到躲在后面要挨炸之后,全都以连日本兵都自叹不如的速度,冲到了日本人的前面。
但是很快他就乐不出来了。不到两分钟,炮弹就准确的落在了日本人的队伍当中,而且这炮弹就跟不要钱似的,如同雨点一般打了过来——确切的说,这炮弹还真是不要钱来的。更要命的是,对方的炮阵地不但是隐藏在山后,而且射程明显比自己带来的92步兵炮和迫击炮远很多,自己是干瞪眼打不着。更可气的是这场炮击当中,对方使用的火炮都是缴获自皇军之手,而更让他郁闷的是,一些古董级的大将军炮也参加了这次炮击——证据就是他的话务员被一发跳弹拦腰打成两截,连带着电台也被砸的稀烂,罪魁祸首的那颗铁丸就在离他不到十五米的地方滴流乱转。而这门几个世纪前的老家伙的射程也比92步兵炮远很多,此刻透过望远镜,大门五郎发现这门炮的炮口还冒着浓烟,仿佛是在向他吹气嘲笑。
“好炮好炮,这不愧是当年袁崇焕袁督师用过的红衣大将军炮,一炮糜烂十数里!”此刻,炮手四老凿正站在一门大将军炮旁边,摇头晃脑的谈古论今“当年努尔哈赤就是死在这种炮下,今天咱们也让小鬼子尝尝它的厉害!”
要人亲命的炮击终于结束了。而对方很显然是第一次操纵现代化火炮,还不懂得进行炮火延伸。突然,大门五郎透过望远镜发现,前面的小山坡后面突然飞起了一群鸽子——一般来说,这都是小马哥出现的前兆。
(日本陆军总部,杉山原:小马哥是谁?旁边有副官:是一个叫马伯庸的支那将领,大大地厉害,皇军每次与他交战之前,都要先大大的倒霉!杉山原:八噶,你们统统的饭桶!一个个书地不读,支那地厉害不懂,马伯庸地我地知道,他地神通大大地!副官:长官地英明,不知这马伯庸如何对付?杉山原:对付他地简单,交战之前只要令皇军士兵默念四个字便可!说完杉山原挥毫泼墨写了四个字,副官一看,当场拜服,原来是“祥瑞御免”四字真言……)
但是这一次出现的并不是小马哥,而是一辆坦克车——而且还是大日本帝国生产的坦克车,不过上面的日之丸早就被魏元坤添了几笔改成了一只红色的螃蟹图案,螃蟹的下面还用隶书写了三个大字——河蟹号。至于为什么去这么一个名字,大伙不要多心,这完全是魏某人为了讨个吉利,取螃蟹“横行霸道”之意的结果。坦克的上面还站着好几个人,戴着缴获自日本人的钢盔、身上披着毯子、手里端着缴获自日本的山寨M,按照魏元坤的命令一边喊“乌拉”一边朝日军射击。
“八噶牙路!”大门五郎不用寻思都知道,这开坦克的人肯定是魏元坤,但是令他没想到的是,紧随着第一辆坦克,接着又冒出了三辆坦克来,每辆坦克上面都站满了人,都是和第一辆上的一样装束——戴着钢盔、披着毯子、手里端着缴获自日本的山寨M,而坦克的后面则黑压压的冲出来好几百人,看这架势是要跟他来个硬碰硬。看到这一场景大门五郎先是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等听到“乌拉乌拉”的喊声才想起来对方是在仿冒诺门槛事件当中的苏联红军。此刻伪军当中有人知道苏联人的厉害,还道是这郭文联神通广大,请来了苏联人助战,全都吓得掉头就跑——而这也是魏元坤始料未及的效果,他的原意很简单,只不过是打了胜仗得意忘形之后,打算叫人来一场COSplay而已。
开着日本人的坦克、搭载着中国山寨版的坦克骑士们,引领者一群吵吵嚷嚷的步兵,向着大门五郎的队列发起了冲击,由魏元坤王鹤张昕王芳园四位马路杀手驾驶的坦克果然名不虚传,坦克让他们用极品飞车式的开法在山路上开的如风驰电掣一般,这样做的结果就是一路之上搭载在他们坦克上面的坦克骑士像熟透了的苹果一样往下掉,等冲到敌人的阵列当中,坦克上已经没有一个人了。虽然这些人都被摔得不轻,不过这变相之中也算救了他们一命,在对方密集火力之下坦克上的步兵生存能力也是可想而知的。
一边跑还一边往下掉人,无论是伪军还是日本人都看得目瞪口呆。以至于等到坦克开到近前才想起来这是四个危险的玩意,而且是由完全不遵守交通规则的家伙驾驶的,在被坦克压死八个、被前置机枪撂倒五个、被在行进中的坦克放炮震晕十个之后,伪军们的士气彻底崩溃,全军发扬了“风林火山”四字诀当中“战时不利转进如风”之精神,在日军还来不及派出督战队的情况下就大部分跑的干干净净,至于剩下的那一小部分端的对皇军和满洲国是忠心耿耿,面对坦克之后汹涌而来的步兵(姑且管这些人成为是步“兵”)一个个都是气得三尸神暴跳七窍里生烟怒目圆睁,当时就跪在地上举起步枪厉声高喝“大爷饶命,我们投降!大爷饶命,我们投降!”
这里不得不佩服一下日本人,在面对前方乱兵冲阵,又有敌方坦克呼啸而来的情况下,日军不但没有退却,反而迅速组织起抵抗来。很快几门92步兵炮就架了起来朝这几辆飞奔中的坦克射击,而两门大正十一年式37毫米平射狙击炮也不断的朝魏元坤他们开火,应该说,日本人的炮手跟魏元坤他们比简直就是神仙对痴呆症患者——前者能够用对付步兵的曲射炮在500米内对移动目标有很高的命中率,而后者只能机械的按照事先标好的标尺和王鹤给好的数据“朝左摇三下、朝上摇五下”来射击。
魏元坤驾驶的河蟹号在战场上成了日本人的众矢之的,很快就中了两发狙击炮炮弹和一发92步兵炮的近失弹,但是躲在装甲后面的魏元坤等人对于这些只是感觉到一丝震动外加“叮当”的响声,所有的炮弹、破片和冲击波都没能击穿装甲,这让魏元坤不禁感叹“看来买车还得是买日本车!”唯一让他不满的就是坦克上的炮手,这个家伙明明是瞄准300米外的目标开火,但是炮弹却总是在目标一公里开外才爆炸。但是装填手的表现却让他非常的满意,这位四个孩子的父亲装填的速度跟经过专业训练的装填手差不多,这不禁让人怀疑,悠孩子跟装炮弹似乎有共通之处。而坐在机电员位置的机枪手明显也没受过在颠簸的车上进行射击的训练,子弹一多半都是打到了天上,因此坦克的履带和前装甲板就成了最有威力的武器。在这样一场野蛮的坦克赛车赛当中,魏元坤的破坏**得到了充分的满足,这一点可以从他那人多坦克就往哪里开看出来。期间有几位英勇的日本士兵打算在身上捆满炸药跟他的坦克同归于尽,但是很可惜,这种当自杀炸弹的活计,很多日本兵都是第一次干,因此在既没有专用设备又没有相关经验的情况下很多人都是揣着炸药包打算趴到坦克上同归于尽,但是他们不是把导火索弄长了,结果人都被撞飞了或是被压烂了炸药才响,或者是导火索弄短了没等挨边就在怀里炸了。好不容易有个人费尽力气爬上了坦克,正打算找个洞把手榴弹塞进去,但是却被魏元坤这个履带飞车党给甩了下来,摔了个鼻青脸肿筋断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