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们以前真是小看了我们的对手了,支那人、不,中国人,中华民族,这真是一个不悍死的民族,能和这样的民族战争,真是一种荣耀。”在指挥部当中,畑俊六大将感叹道。抬头望着不远处爆炸的火焰。聆听着耳边似乎永远也不会停歇的机枪扫射声,步枪点射声,长叹了一声“哎……我虽然早已经明白重庆巷战会异常残酷。但万万没有想到。在如此强大的攻击面前,在如此超强的火力支援下,进展还是如此缓慢……我还是小看中国人了。”
“大将阁下。昨天夜间发动突击的15师团师团长酒井直次中将在前线发来电报。突击部队受阻,重庆军抵抗异常顽强。越接近市中心,敌人火力就越猛。他们难以展开进攻,请求就地布防。”一名大佐参谋把刚刚收到的战报向畑俊六大将做出了报告。
畑俊六大将眉头一皱,脸上浮现了万千愁云,点点头说道:“通知各部队,如果前进受阻就绝对不能强行进攻,更不能硬拼。把敌人具体的位置报告给炮兵,让炮兵去消灭他们。在给炮兵部队发一份电报,所有火炮必须隔一段时间就向重庆市中心发动火力打击以削弱**抵抗力。”
“我明白,但是,但是阁下,我们的炮弹已经不足了,而且我们的后勤线不断遭到共产军和国民党义勇军的骚扰,运到物资运到前线已经变得非常困难了。”参谋为难的说道。
“这个……有多少就用上多少,把炮弹都打光了也没有问题。就这样执行吧。”畑俊六大将说道,而参谋迟疑了一下,接着敬了个军礼,转身离去。
参谋走后,畑俊六大将继续把目光盯上了重庆作战地图,他在思考,思考该如何在减少日军伤亡的情况下突击重庆市中心。这场巷战必须越快结束越好,这种无聊的消耗战是一种没有任何意义的战斗。
午夜2点,蒋介石急匆匆走进了**前线总指挥部。此时,整个指挥部依然是***通明,人声鼎沸。国民党方面各级将领、参谋、通讯云都忙碌着各种工作,他们脸上都呈现着一股悲壮的味道,失败阴影笼罩了每一个人心头。
重庆城防总司令陈诚正坐在椅子上,烦躁的板着脸,望着作战地图发呆,盈盈散发出一种愁苦的味道。
“前线情况到底怎么样了。怎么枪声整整一夜都不停,反而越来越清晰。我的人报告说日军马上就要打到市中心了,是不是真的……”蒋介石疲惫心急的劈头就问。语气中尽是无奈。
呆滞了一分钟后,陈诚不温不火,不阴不阳,不急不躁地说道,“报告校长,你目前局势还在控制之内,日军并没有突破外城防御,市中心绝对没有出现任何一名日军士兵,这一点您可以放心。但是,我也不知道这种局面能坚持多久,很多部队都失去了联系,可能已经被消灭了。日本人攻了整整大半夜,没有任何收手迹象,而反越攻越起劲。可我们的士兵精疲力尽,消耗很大,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做。”
“那你应该增援…增援,把日本人赶出去…重庆必将留在中国。”蒋介石激动万分,几乎就要爆发了出来。糟糕形势简直把他给逼疯了,在他内心深处,一直希望重庆能坚守下去,但结果却和他的想象完全相反。
见到蒋委员长脾气如此火大,陈诚只是缓缓说道:“校长,您就是向我发火也没用。士兵们都尽力了,我手头上没有任何部队可以调动去增援前线,我们目前只是靠着士兵们高昂的战斗意志在坚持。虽然我军数量和敌军相差不多,但是战斗力差距上敌人却是我们的十倍,而且有坦克战车的支援,再加上我们没有任何制空权,没有重火力。您说我还能怎么做,难道让我们的士兵用石块去扔日本坦克吗?”
“可是…难道就没有别的什么办法了吗?”蒋介石依然在幻想。
陈诚默默无语,显然,他不愿意回答这个难堪问题。
“看来,真的是没有别的办法了,这种局面已非人力所能挽回,我们只是在尽尽人事罢了,中国,看来真的就只能靠延安的润之他们了。”蒋介石意味深长的说完这句一语双关的话,接着便一屁股坐在了指挥部的一张椅子上,神色凄绝神伤地对面前的众人说,说道:“形势已经无法挽回了,大家还是各寻出路吧!说实话,我认为延安倒是个不错的地方,应该承认啊,中国的未来是在那里。”
听完这话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校长(总裁),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反了一辈子的蒋委员长,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此刻蒋介石脸色一紧,猛然间双眸中透出悲伤泪水,只见他悲戚道:“不少人曾经让我离开。但、、但是我拒绝了。我不会离开重庆。我要为国家、为三民主义理想战斗到最后一滴血。你、、你们有机会就离开吧!重庆失守了,你们还可以在其他地方继续战斗下去…”
说着,蒋介石叹息着离开了指挥部,伤痛背影异常孤寂。
陈诚和周围的人,比如薛岳等人,对视了一圈,所有人心中也尽是无奈。薛岳叹息道:“陈诚同志,您说该怎么办?”
陈诚闪过了复杂神色,说道:“你快离开吧!我得留下来继续指挥战斗。毕竟这里还需要有人顶着,而且,即使我离开也没什么作用,你不一样,你在延安那里也有熟人。一旦重庆陷落后,你还可以到他们那里,跟那帮土八路一起继续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