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我不就是逼着我相信吗,昨天何艺扬刚还了我一万,还送了我价值近万的包包。
“那,那幅画,值多少钱?”
“市场估价在二万五左右吧。”
两万五,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何艺扬他真的为了给我买包,为了还我钱,去不顾后果的偷画,这让我怎么面对盈盈,怎么安心。
“我知道了,盈盈,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我有气没力地告诉盈盈。
“静静,你交待什么呀?偷画的人又不是你。”
是偷画的人不是我,可偷画的人为的是我。
“盈盈,你不懂,总之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静静,我现在也只是猜测,没有实足的证据,这事先不要和何艺扬说,我想等老齐回来再做决定。我也再确认一下,可别冤枉了人家。”
我知道盈盈是在给我面子,不想让我为难,可何艺扬是通过我才进到盈盈画廊的,又是因为我才去铤而走险地偷画卖画,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坐视不理。
再者,虽盈盈说还在再调查确认,可是我心里已经有数,两万五,绝不可能那么凑巧,况且,何艺扬的画怎么可能卖到两万五。
只怪我当时太天真,信了他。如果当时我再多问一问,多留个心,或许就可以及时发现,及时补救让他及时把画拿回来放回去,就不至于让盈盈为难。可现在好像想这些也于事无补了,只希望现在也还来得及补救。
“盈盈,我知道了,没其实事,我先挂了。”
“好,我也要再去看一下监控视频。”
挂掉电话。我心乱如麻,到现在我还是不愿意相信何艺扬会去偷画,就为了还我钱,给我卖个破包吗?他到底是蠢还是傻,前程不要了吗?名誉不要了吗?
我越想越气,越想越燥,终于控制不住了,拿起挂在门口的包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地上,睡衣拖鞋都懒得换直奔何艺扬家里。
在门口,我闷着气使劲地敲着门,很快何艺扬就给我开了门。我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推开他进去将包包往少发上一扔。
“包还给你,还有那一万块钱,我明天也会取出来给你的。”
何艺扬跟过来一脸朦胧,不知所以地看着我,手语:“你这是怎么了?昨天不是都说好了吗?”
“我再问你一次,你那二万五千元到底是怎么来的?”我努力压着火。
“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是我卖画的钱啊。”何艺扬挂着一脸真诚。
可我心里的火却越升越高,他还不打算和我说实话吗?
“卖画,何艺扬,你画的什么画?就你一个芝麻无名的小画家,到底画了什么宝贝能值二万五?”
何艺扬脸上的表情开始凝重,问我:“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何艺扬,我告诉你,不管你用什么方式,现在立刻马上把那幅画给我要回来,不然谁都帮不了你。”我的语气越来越重。
何艺扬去仍是一副可怜无辜的样子,再次问我:“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画?”
我为何艺扬死不承认还装傻充愣的样子气得气都快喘不上来了,紧紧握着拳头,咬着牙做最后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感化”。
“何艺扬,我一直认为你虽然人穷但志不短,从不占别人一点便宜,更不会想着去动一些歪门邪道的心思。何艺扬,你告诉我,我是不是看错你了?”
看得出,此时何艺扬已经开始着急了,四下找什么东西找半天没找到,又拿起了桌上的手机开始低头打起字来。
打完字,何艺扬抬起头看着我仿佛在等待什么,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之后又迅速垂下眼眸,伸手将手机递到了我面前。
看到他发给我的微信,我才明白刚才是在等我的手机响吧,只是刚才出门着急手机压根没带。
给我和微信内容是:“对不起,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什么画?你要我问谁去要?能请你把话说清楚吗?”
还在和我装傻,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将手机往沙发上一扔,横眉怒目地指着他大骂:“何艺扬,你还在和我装傻是不是?你穷我从来都没看不起过你,但现在我真的对你太失望了。你想赚钱,你可以去兼职,可以去学人家捡瓶子卖纸箱。嫌赚的少你去卖肾卖血,可你却偏偏要去偷。人家盈盈待你不薄吧,大老远亲自把你请来,供你住供你吃,换来就是你这样的报答吗?你怎么好意思?你不如干脆去当个抢盗,去抢银行,盗珠宝啊,那样钱更多。你才来这里几天,画廊就容不下你了是吧?你要实在觉得这里庙小,那就请你早点离开,省得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
一口火气说了这么多,又气又累,我叉腰大口地喘着气,气不打一处来的看着何艺扬。何艺扬的表情从无辜、着急,到隐忍、难过,再到闭眼冷笑,直到最后脸上褪去了所有表情,直接目光无神地坐到了沙发上。
“怎么,还不准备说是吧?”
我不明白,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为什么还能这样淡定,难道真的就是要死磕到底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