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单单的二十四个字,在其他人看到时会去琢磨其中的意思,李顺则望着门上的字如遭雷击。
‘非缘者进,性命无寻;四派相聚,大难必临;天道莫测,渺渺难音。’
二十四个字此时已化作那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响在李顺的心头,如昨天一般清晰,在这二十四个字的后面还有一句话。
‘顺儿,快走,他们来了,为师送你一程,记得,不到傲视浮云之境界,切不可想那寻仇之事,做一派中普通弟子。’
“师傅!”李顺站在门前怅然一叹,那记忆中的片段不停地在心中闪现。
冬雪洒在除夕前热闹的街道上,来往行人如织如梭,叫卖声此起彼伏,于一行人偶尔经过的破旧屋子的外面角落处,几个身无寸褛,大者八、九岁,小者四、五岁的孩子挤在一起,吃着刚刚讨来的发霉饼子,硬硬的,像石头一样,近前一火堆,使得孩子们未曾冻死。
其他的孩子都在狼吞虎咽,惟一年约六岁的孩子在那里细嚼慢咽,眼中无喜无悲,似乎不是在吃东西,而是在品味人生一般。
叮叮当当,一阵铜钱落地的声音响在几个孩子的近前,一双穿着黑白相间鞋子的脚也映入孩子们的眼帘。
除了这个还在慢慢吃着食物的孩子,其他的孩子都抢着扑向了地上那些铜钱,这足有四十之数的铜钱可换来半月的吃食。
“为什么不去拣?”鞋子的主人没有理会那些去拣钱的孩子,把目光放在了剩下的这个孩子的身上。
“看着就可以了!”孩子那清澈的眼神并没有放在了那些拣铜钱的孩子身上,而是盯着那依旧人来人往的热闹之处。
“你在看什么?”鞋子的主人又问。
“看人间喜怒哀乐,看天下悠悠众生。”
“不怕他们抢到钱以后一文都不分于你?”鞋子的主人问了一个和孩子所答好似无关的话。
“怕,更怕抢多了挨打,他们抢了,就会先买些东西吃,街上少了乞讨的人,我可以讨到更多,世间之事,不如过此。”
“叫什么?可识字?”
“李顺,曾经豪门有神童,今日寒街是乞儿。”
“跟我走吧,忘了豪门,忘了寒街。”
“好!”孩子应了一声,不顾雪地上的冰冷,跟在鞋子的主人后面,渐行渐远,身后没有了哄抢铜钱的声音,也没有了人来人往的景象。
“我乃浮云派二代弟子,争铭,今日收你为徒,寻茫茫天道,你先做一派中普通弟子,待为师办完一件事后,再教你些其他东西,此为练功丹,吃下后,为师助你行功。”
浮云山上一茅屋中,李顺恭敬地对着一副画像行三跪九叩之礼,鞋子的主人,浮云二代弟子争铭对李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