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十月初,小小突然得到消息,琪昊在宫中感染了天花!小小大惊失措,立刻与罗绮进宫看望,却被拦在了东宫之外,太后下令,太子之病感染迅速,任何人不得看望!
小小冷笑,却也无能为力。
召见了几个太医,人人都诚惶诚恐,但是太子真正的病情却没人说得清。
去找明申,他也忙得焦头烂额,今日来匈奴又在边疆挑起战事,虽都是小打小闹却也耗人心力,况且皇上仍未回宫,他哪有什么心思去管太子?
无奈之余,小小只能求见太后,但太后三缄其口,摆明了不告诉小小琪昊的病情,
“皇上既然将琪昊交与文妃抚养,就不需凤后操心,凤后应安心在别院养病才是。”太后一脸关心说着,却只有小小能感觉到那种怨气。
小小恍悟,闻人昊的死,似乎已经将两个人的立场划清,她从太后这里什么都得不到的。
“小小最后问一句,文妃可知闻人昊的死与我有关?”小小一双墨黑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太后的脸,生怕漏掉什么。
太后一怔,心思缜密,也明白了小小的意思,“凤后何出此问?”
“太后不正面回答小小,自是知道了,那太后为何放任文妃不管?你就不怕文妃迁怒于琪昊?”
太后一怔,笑道:“文妃知书达礼、贤惠尔雅,怎会不识大体,凤后多虑了。”
小小定定地望着太后,高深莫测地笑了笑,“真的希望只是小小多虑而已!”
说完也不行礼,便走了出去。
太后看着小小绝然的背影,有些害怕,却找不出害怕的理由,她是后宫之主,是皇上的亲娘,为什么要怕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只是心头仍有一些不舍,琪昊虽然是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却仍是她的孙儿,现在盼只盼琪昊不要怪她,她也是被逼无奈,琪昊啊,如果今日不……,难保日后你不为你娘报仇,要怪就怪你娘,如果不是你娘树敌太多,你的下场充其量只是被废除太子之位而已,又怎会有今天?
慕容府中:
“是你干的?”后花园里,慕容朗玉小声问着旁边喝酒的君兰。
君兰有些肥胖的身躯轻轻一颤,一双大眼无神地看了看慕容朗玉:“贤婿在说什么?”
慕容朗玉见状,哈哈大笑,“岳父大人何苦跟小婿装糊涂。”
君兰更加糊涂,“贤婿……”
慕容朗玉摇摇头,“岳父大人,不要说小婿不想帮你,只是太子这一病,也不知什么时候好,若是皇上回来了,恐怕不好办啊!”
君兰脸色不变,眼睛却不见方才的昏庸,知道慕容朗玉的言外之意,反正在日初身上他永远也得不到答案,索性放手一搏,“贤婿可知星逸在哪?”
“岳父大人为何才来问小婿啊?”慕容朗玉一脸遗憾,“小婿等这句话已经等了很久了。”
君兰见他这样,神情更加阴沉,“小婿有何目的?”
“小婿不才,只想做个戏外人好好看戏而已。”慕容朗玉的态度半真半假,让人捉摸不透。
“既然如此还望小婿如实相告。”君兰冷声下最后通牒。
慕容朗玉丝毫不在意,盯着君兰的眼睛,缓缓问道:“小婿可问,岳父大人与星逸是何关系?”
君兰眼神一凛,又忽地哈哈大笑,掩盖眼里的杀气:“星逸是红衣庄的表亲!”
“那钱家小小亦是你的表亲了?”
君兰板着脸,想了半天才道:“恩!”
“你可知凤后回宫?”
“她是真凤后?”君兰一脸诧异。
慕容朗玉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
君兰恍然大悟,虽不明白她这个时候出现干什么,心里却隐约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又马上反应过来,追问:“那星逸?”他眼里盛满了渴望,就像个念子心切的父亲那般的渴望。
只是他忽略了他面对的人是慕容朗玉,这个面善却心狠的人,微微一笑,四两拨千斤:“中了死咒的人岂能活到现在?”
一句话,如晴天霹雳打破了君兰所有的幻想,这个叱咤了大半辈子的庄主,瞬间苍老,他呐呐地坐在那里,耳边一直回响着那句话“中了死咒的人岂能活到现在?”
岂能?他是最了解的,岂能啊?君兰微微叹了口气,整个人平静得可怕,他悄悄低下了头,敛起浑身迸发出的杀气,钱小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