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选址是在热闹繁华的主街,加上有县令公子和明少爷他们来捧场,还带着不少书院的学生,因此开张当天,许多人就慕名而来,得知这就是传说中的神奇药膳店,许多人都赶紧来尝鲜。
尤其是苏紫沐说过,今天第一天来吃饭的人,她会使用独门的配方,保证让没病的人一年内身体都不会生病,有病的也能有一半概率今日吃下去后能治好。
不管百姓们信不信,但那些很快就要参加科考的学子们,哪里能放过这次机会,自然纷纷来了。
他们的出现又带动了更多人前来。
而且因为有喷香霸道的药膳味道飘散到街上,那些后悔没提前进去的人,只能咽着口水在排队,因为里面已经坐满了!
这还不算什么,接下来的日子,以为热情总会过,谁知因为第一天吃完苏紫沐亲自做的药膳的众人,发现自己许多小毛病竟然不药而愈,甚至有些连大夫都无法根治的病,也突然痊愈,对苏氏药膳是绝对的热情。
他们都成为苏氏药膳店的忠实客人,凡是要请谁吃饭什么的,只会选择苏氏药膳店。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苏紫沐无法,只能再招了四五个打下手的。
而县里的客流量果然比镇上大多了,她一天的利润,竟然达到了将近两千,一个月,六万两的利润!
赚了这么多银子,苏紫沐人却也有些累,毕竟现在县里还是要她亲自坐镇,镇上的药膳店,也因为经常有人指名要她亲自炖药膳而苦恼。
她培训出来的人,其实完全有能力帮他们炖药膳了。
不过这些累不算什么,最让苏紫沐担忧的是薄止邢,这几个月里,薄止邢虽然每过五日就会留信息,但似乎因为什么事,特别忙,苏紫沐说了好几次,要约薄止邢在空间见面,薄止邢却没有出现,而是解释暂时太忙。
苏紫沐见此,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行军当然没有那么轻松,尤其是越到战场所在,就越危险,也越多事得做。
苏紫沐只好每日把精力都放在县里的苏氏药膳店。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整个县城的人都知道这个药膳店。
最有趣的是,许多人偶然用过苏氏药膳店的茅厕后,拼命找机会要见苏紫沐,询问她那茅厕到底是谁帮着建的,请她帮个忙把工匠介绍给他们。
苏紫沐自然愿意帮忙,于是叫来了郑叔到县里。
郑叔之前忙着给镇上的人建茅厕,上次匆匆看了一下女儿和自己外孙和外孙女之后,就离开了。
这会儿看到县里苏氏药膳店的受欢迎程度,十分诧异。
他也闻到药膳的香味,自然知道,这味道是真的特别馋人。
他被苏紫沐带着,穿过大堂,要进去后院,突然,郑叔对着一桌恩爱夫妻所在的位置,恨恨地盯着。
苏紫沐回头,就看到郑叔紧紧攥着拳,目眦欲裂地瞪着那对年轻夫妇,男的穿着书生常穿的青色儒衣,女的穿着粉艳色长裙,头上手上的首饰不少,五官很不错。
苏紫沐闻言,忙问道:
“郑叔,怎么了吗?那对夫妻,你认识?”
那两人是店里的熟客。
郑叔呼吸都变重了,他气呼呼地道:
“那个男的,是我的女婿!女的我根本不认识!!”
苏紫沐微微诧异,这人模狗样的男子,竟是郑叔的女婿,而这个女婿经常带着这个漂亮女子来药膳店消费,却原来不是他的妻子,是妾室?
苏紫沐刚想这样问,郑叔就不好意思地对苏紫沐道:
“五丫,抱歉,我现在要去找下我女儿莲心,她怎么这么傻,当时我去看她时,就见她神色不太对,我因为太忙,没有太仔细问,看来就是因为我这女婿做了什么伤我女儿心的事,我要去问清楚!”
现在郑叔赚的银子多了,因此底气也大了。
之前因为他腿瘸,又觉得自己成了女儿的拖累,每次被女儿婆家不冷不热地问候时,都很是尴尬,于是几乎很少去找自己女儿,就算去找,也只是说一会儿话,绝对不会留下用膳。
现在他觉得自己还能赚银子,说什么都有底气了,所以想立刻知道自己女儿这些年到底在婆家过得什么日子,怎会任由女婿光明正大的和别的女人调|情!
苏紫沐自然也知道这事更重要,她对郑叔道:
“郑叔先去忙吧,我让长清跟你一起去,到时候再回我店里,我有好事和你说。”
郑叔本来要推脱,但吴长清一听说自村嫁到县里的妹子可能被欺负了,哪里能罢休,见苏紫沐让他陪郑叔去,二话不说,就赶紧跟着去了。
苏紫沐看着那对恩爱的‘夫妻’,摇了摇头。
她这药膳店里的东西可不便宜,眼前这两人三不五时就会来消费,她虽然听村里人说过,郑叔的女儿高嫁了个县里的书生,还说家里是开杂货铺的,挺有银子,说不知道多少人羡慕郑叔的女儿。
可如今看来,就算嫁个有钱的又如何,谁知道他们家的钱,是用在谁身上。
她也知道郑叔的女儿似乎除了过年,几乎很少回村里。
苏紫沐只是心里叹息,没有多在意。
然而,半个时辰后,郑叔拖着一个满脸泪痕的三十来岁妇人郑莲心,气冲冲地带到苏氏药膳店门口,指着里面还没吃完的青衣男人道:
“你还想骗我,你看看我那好女婿光天化日之下,在做什么!”
郑莲心还没说什么,那两人终于要离开了,他们起身往外走时,看到郑莲心和郑叔,那男人竟然一点不会难堪,反而上前对郑莲心道:
“你来这里干嘛?还带着你爹来,还嫌不够丢人吗?快回去!”
苏紫沐刚被吴长清叫出来,就听到对方那话。
苏紫沐挑挑眉,看来郑莲心在婆家,过得可比她以为的更糟。
郑莲心也被说的脸色涨红,郑叔却气得不轻,怒道:
“房子木,你什么意思?你身边的女人是谁,我女儿为你生儿育女十几年,你就是这样对我女儿的?!”
房子木皱着眉,对郑叔却没有一丝当别人女婿的尊敬,不耐烦地说道:
“我怎么对她了?家里少她吃还是少她穿的了,她除了生了两个孩子,还都是蠢笨性子之外,对我有什么帮衬的,我没直接休了她,只是让她当妾,已经够对得起她了!”
当妾?!
什么意思?
苏紫沐皱着眉,看向了郑叔,郑叔却比苏紫沐更加诧异,他大怒道:
“房子木,你再说一句,谁当妾?我女儿是你明媒正娶的,你竟然说她给你当妾?!”
郑莲心似乎求着房子木不要说了,一双泪眼带着恳求看向了房子木。
但房子木根本不在意郑莲心的死活,当即冷笑道:
“她已经被降妾了,你不知道吗,因为她犯了七出之条的善妒!她竟然妒忌我要纳媚儿为妾,这样的女子,我不休都是对她够意思的了,你们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了,郑莲心,你若是不想被休的话,立刻滚回去,在这里也不怕丢尽我的脸!”
郑叔气得浑身发颤,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宝贝的女儿竟然被降妾了,只有大户人家,才会出现什么纳妾之类的事,房家不过只是在县里有个杂货铺而已,房子木连个秀才都还不是,竟然就这样磋磨欺辱自己女儿!
郑叔直接道:
“休就休!莲心,跟我回去!”
郑莲心哭着摇头道:
“杰儿和莹儿需要我……”
房子木闻言,更加肆无忌惮道:
“看吧,你女儿自己也愿意当妾,想着我们房家的荣华富贵,怎么,你有什么意见?那不如带你女儿回去,好好说,没说清楚,就不要回房家了!”
郑叔已经气得喘不上气,他竟突然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吴长清都气得恨不得上前一拳打死房子木,他们村里的好姑娘,就被这样欺负,简直欺人太甚!
而房子木却连关心一下郑叔都没有,搂着那位叫媚儿的就离开了。
苏紫沐对吴长清道:
“快把郑叔扶进去!”
说着,她冷下脸对郑莲心道:
“你是打定主意当妾也要留在房家了?要是我能帮你把孩子要回来,你愿意离开房家吗?还是你觉得自己命贱,愿意当妾!”
郑莲心原本担忧地哭着想和吴长清一起进去,怕她爹气出什么病来。
突然听到苏紫沐这话,她难以置信道:
“怎、怎么可能?孩子怎么可能要的回来?要不是我离开,那个秋媚儿就会虐待我的杰儿和莹儿,我怎会如此自甘堕落,被房家人当丫鬟使唤,都不敢和爹说半个字。”
苏紫沐闻言就放心了,她就怕那种为了名声,即使被婆家怎么磋磨,都不敢吭声,死死忍着。
像郑莲心这种为了孩子而妥协的,实在太多了,只要有人愿意伸出援手,让她没有被拿捏的地方,就无所畏惧。
苏紫沐对郑莲心道:
“郑叔没事,只是气急攻心,只要你按我说的,你就能顺利要回自己的孩子,但其他,估计就没有了。”
郑莲心忙点点头道:
“我可以的,我自己也学了些字,会算账,还会刺绣,我能养活自己和孩子!其它我什么都不奢求!”
苏紫沐惊讶道:
“你会算账?也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