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正东还欲上前,杨老对他摇了摇头。
他自以为看出这年轻人的脾性,方才的事情则让他有了一些顾虑。
而看陈阳,似乎并未将那天的事情彻底揭过去。
到底还是个年轻人,心中有怒意,也轻易散不去。
不过这也看得出来,这个年轻人是个真性情。
一个小时之后,大约下午四点钟。
最后一名病人看完。
杨正东立刻上前:“玄阳道长……”
陈阳掠过他,看向杨老:“以后每天过来一趟,我若不在,便先回去,隔天再来。”
杨老一愣,旋即连忙道:“谨听道长之言。”
陈阳嗯了一声,起身向着道观走去。
杨老喊道:“玄阳道长。”
“还有事情吗?”
“玄阳道长。”杨老上前,惭愧道:“上次的事情,是我老眼昏花,真人当前而不识。请你见谅。”
陈阳嗯了一声,没说太多。
杨老对儿子使了个眼色,中年人上前,取出一张支票。
杨老道:“这是我对上真观的一点心意,请玄阳道长不要嫌弃。”
陈阳看都没看:“我说了,此刻起,不接受杨家任何善款。支票拿回去吧。”
杨老急了:“玄阳道长……”
“你的病,我会出手。这一点无需担心。至于善款,不收。”
陈阳重复一遍,而后不再多废话,直接走进道观之中。
杨老还欲说话,最后徒有一声叹息。
他知道,这份机缘,自己失去了。
他亲手将这份机缘从自己的面前推开了。
面对山火,可轻松呼风唤雨将其覆灭的道长,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
但那种情况下,孰对孰错已经不重要。
重要的是,当时他们对陈阳的态度,已经让他反感。
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啊。
“爷爷。”杨正东道:“放火的人,好像是要租下面的商铺。”
杨老没有在意这些,闻言也只是嗯了一声。
他关心的,是如何才能够拉近与上真观的关系。
若上真观的老道长还在,或许不会太过困难。
杨正东见爷爷好像没怎么听进去自己的话,又道:“爷爷,那些商铺的产权,好像是上真观的。”
这次没等爷爷说话,中年人道:“闭上你的嘴,你爷爷在想事情。”
杨正东有些委屈:“我也在想办法啊。”
“你能有什么办法?”
“商铺是上真观的,那个放火烧山的人不是就因为租金没谈拢,才走到这一步的吗?”
这话一出,几人都是怔了一怔。
杨老有些浑浊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你说的对。”
这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切入点。
“立刻查一下,山下的商铺,产权是不是上真观所有,立刻。”
“是,爸,我这就打电话问。”中年人摸出手机开始联系。
而另一边,几个医生则是站在道观外面,迟疑着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们想要进去,又似是不想进去。
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陈阳正在抱着手机乐呢。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有人放火烧山,上真观却因此而受到关注。
这一次的事情,比起当初湖神事件,所受到的关注度也不遑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