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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人无己,天人无忧,神人无功,圣人无名,却为诸天仙佛所向往。本帝钦赐封神天书三卷,奥妙无穷,有缘者得之,筑台以功定神位得入天宫,杀伐、贤德、忠礼云云皆可。”
龙飞凤舞的金色篆文从银白的封神卷轴上浮起,清晰无比地落入逝楼之巅的六人眼中,弹指刹那后,被千十七和洛继伤所获的封神天书亦自己展开,古朴而又看不清符文的书页随风翻飞,无数星星点点的光芒从封神天书上飞出,直射穹宇,白昼的天幕中忽地光华四溢,那些只存于夜色中的星辰突然浮现于云层中,仿佛流星般拖着长尾从天际滑落,散于七州各地,粗粗一计竟有上百颗。
“白日降星,正是传说中的不祥之兆呵。”
站在周继君身后的千宁臣望着下完星雨后转瞬恢复平寂的天穹,轻声说道,眉宇间浮起些许阴霾。
“的确是不祥之兆。”楼台另一边,洛继伤握着黑色的封神天书,血红的双眼沉凝似炎浆,“万多年了,终于又来了,看来殇朝末年那场浩劫即将重现了。”
“浩劫?”周继君眉头挑起,余光扫过面容微微僵硬的洛继伤,眼里流露出深思。
“是的,一场浩劫,由仙神操控的乱世浩劫。那是一个人命如草芥,武侯如猪狗的年代,七州完全被各方仙神主宰。”洛继伤冷冷说道,陡然抬头望向手持黄色封神天书不知在想什么的少年,眸底的血滴颤抖着,“千十七,莫非你不知道承接天书的后果?你到底想做什么?”
周继君四人亦看向千十七,只见这个一向捉摸不透的皇室少年紧紧抓着手中的古朴卷轴,抬眼望向天穹,猎猎高风吹拂着他高高的发髻,那张冷冽的脸颊渐渐浮起一丝红晕,他转过头来,目光扫过周继君五人,张口说了两个字。
“屠,神。”
生硬的话语随风流转,回荡在逝楼之巅,好似一击重拳狠狠砸在周继君心头,白衣少年眼中忽地腾起一团火焰,灼热无比仿佛要将他的胸腔燃烧成灰烬。
“好一个屠神,你就是那个自幼天赋异禀的皇室十七郎罢。”
就在这时,陌生的声音从不远处飘来,白云之上,一个卷曲着头发的男子慢悠悠地踱步而来,他脚踏云儿仿佛踩在平地上一般轻巧。卷发男子嘴角翘起,倨傲地打量着逝楼之巅的少年们,陡然笑了起来,伸手将那只停留在云巅的巨鹰吸了过来,捏住它的脖颈,随后指尖发出卡擦卡擦的声音,巨鹰哀鸣一声竟是毫无半点挣扎地被掐断脖子,一头从天栽落。
“本道人出来寻乐子,竟然也能有奇遇。这万年难遇的封神天书竟然被你们得到了,大善!啧啧,一帮地境未满的少年人竟然想要屠杀仙神,自以为在七州闯出了一些名头便如此狂妄嘛不过也无所谓了,这神奇无比的天书既然被我发现,那你们只能一死了。”
“死?你又是何人?”洛继伤望向嚣张无比的卷发男子,冷冷说道,“竟敢杀我新得到的坐骑,该死的人是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脚踩浮云立于逝楼之外的男子陡然笑了起来,玩味地看向洛继伤摸着下巴,“我刚随尊师来这京城不久,却也曾听闻你们的名字,都是所谓的天下第一武道大会的佼佼者吧。可惜,武道终归是武道,你们更是连地境都未曾修满,而我早已是地境巅峰了你们该不会连地境是什么都不知吧,也是,你们这些少年又怎会知道这天上地下真正的境界划分。”
“无量寿佛,地境巅峰不过相当于武王大圆满而已。”便连一向沉默寡言的沙摩尼也不满的望向卷发男子,高喧佛号。
“哦?居然还有佛道修炼者,可惜呵,你的修为太低太低。”卷发男子抬脚从云巅走下,来到逝楼之巅,嘴角高高扬起望向六人,“我师父羊道人刚刚杀死了一个七州数一数二的人物,武尊天品的步空堂,我这个做徒弟的也不能丢他老人家的脸呵,便拿你们的头颅作礼去献给那个煜皇吧。”
话音落下,周继君遽然色变,不可思议地看向对面身材高拔的男子,眼角微微抽搐着。
“你说什么?步空堂死了?”
“怎么,莫非你也认识那个嚣张无比想要毁了皇宫的武尊?你的朋友吗”男子饶有兴致地望向眼中忽明忽暗的周继君,嘴角卷起一丝残忍,“他死的可真惨呢,尸骨无存。不过你们放心,我覆真子最仁义了,辛吾山的修炼者都知道,看在你们献出天书的份上我会留你们全尸。”
步空堂死了?那个在云州一路相伴,拥有深不见底眸子笑盈盈地和自己说要结为盟友的男子,就这样走了吗。那计传呢,苦苦守着小酒肆和他们讲述炎州女子故事的老人,他也一定是死也会追随他的步大将军。
周继君眼中流露出一丝黯然,随后猛地抬头死死盯着覆真子,适才心中燃起的那丝火焰仿佛被无痕的风吹过,烧得更猛烈了。
“我的朋友?算是吧,既然是你师父杀了他,那这个仇便记在你身上吧。”
说着,周继君踏前一步,凛冽的杀气直逼覆真子。
“他是我的,君公子。”身旁不远处,洛继伤亦迈前一步眸底飚出血滴,“当着我面辱杀我的座骑,你该死。”
“哦?”覆真子目光徘徊在洛继伤和周继君身上,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那你们就一起上吧,杀完你们还有四个要杀。封神天书呵,我可真等不及了。”
寂静的逝楼之巅,来自神秘辛吾山的地境巅峰修炼者轻拂衣袖,目光将楼台上的六人笼罩殆尽,一副优哉游哉的表情,竟是想以一人之力灭杀这几个在京城武道大会上大放光彩的少年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