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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的,便是打破这异人秘境,打破你们对天下异人的桎梏,带着他们回归纷繁多姿的世俗。”
一言出,仿佛巨石砸入河谷,激起滔天骇浪。浮岛上传出阵阵喧哗声,异人们面色古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起来。
风中老人面色一紧,难以置信地张了张嘴,随后幽幽一叹。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真是无知呵。异人不入世乃千万年来约定俗成的铁律,自有其中道理,怎能违背?”
“我只知道,不合理的东西都应该被打破。”霍布衣负手而立,淡淡说道,“异人生来就高人一等,理所应当成为这世间主宰,受万人仰视。如今却只能在这光秃秃的山河中虚度一生,你且问问,他们有多少人愿意日复一日呆在这异人秘境中,看着从不会变化的山河苟延残喘。”
“一派胡言!”
风中老人满脸通红,胸脯急促起伏着,他颤抖着手指向傲然俯视山河的霍布衣,良久才憋出一句话来。
“狼子野心,狼子野心啊!如今世间大乱,军阀仙神横行,你却鼓动大家出世,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你到底是谁?”
“我是异人啊。”霍布衣缓缓说道,“只不过,不是你这般自诩清高将自己的意志强加他人之上的异人。不用多言了,异人们,你谁想和我一起踏入世间,不再庸庸碌碌地度过残生,去人世间做那主宰风云变幻的强者!”
话音落下,风中老人急忙回头看去,见到满席异人毫无动静,这才长舒口气。然而,就在他刚放下那颗悬着的心时,一阵巨响传来,却见二百余名异人齐齐飞上天空,稍后又有不少异人飞出。
“啪!”
哭先生手中的碗碟摔落,他直起身望向盘旋在霍布衣上空的二百多异人,低声喃喃道。
“好深的布局,竟然瞒过了我”
“你们”风中老人扭头望向不断飞离宴席的异人们,以及剩下的那些犹豫不决者,只感觉胸口有如刀剜般痛楚,“勿被他蛊惑了,他只是想利用你们!”
苍老无力的话语很快就被一阵大笑覆盖,何夕“望”着盘踞在半空黑压压一片的异人们,大笑道,“好,好,都来大煜吧,吾皇仁厚,定不会薄待尔等。”
“投效我皇天教者,赐重宝。”一边的云若兮不甘示弱道。
漫天异人左看看,右看看,却是难以抉择。
“霍公,陛下对你甚为看重,你可别负了皇恩投效那毫无前途的邪教呵。”
“霍殿主,教主对你一向不薄,视你为左膀右臂,你还是将这些异人带我回幽州吧。”
看了眼云若兮,又望了望何夕,霍布衣垂手道,“何帅与云小姐勿急,我此行只是为了将他们带出异人秘境,他们的去向我一概不管。”
“也就是说各看本领了。”何夕接口道,黯淡的“目光”越过霍布衣落至浮岛下方那个始终一言不发似在看戏的男人身上,嘴角泛起一道突兀的狰狞,“这个胆敢在异人秘境大开杀戒,丝毫不将你们放在眼里的狂徒委实可恶,今日我就将他擒杀,为你们出气解恨。”
无数道目光齐射向银发青年,霍布衣一举偷袭猎人王并引来皇室和皇天教两方势力早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却将周继君冷落了半天,直到此时众人才想起他们聚集于此原本只是为了除去这个胆敢冒犯异人尊威的君公子。
盘旋于半空的异人们冷漠地盯着周继君,杀意奔涌。他们叛离了传承千万年的信条,即将出世,心底可谓是复杂无比,人在纠结时候,各种情绪都会涌上心头,烦躁、挣扎、狂暴仿佛磐石压在他们心头,憋的他们喘不过气来,只想找一处发泄。而眼前的君公子,恰好是宣泄这些负面情绪的最佳人选。
“何夕,你还没被我打怕吗?上次断了手臂和双腿,这次你还想断哪?莫非要连根一起断了才会学乖?”周继君冷笑着望向他爹爹曾经最得意的学生,杀机陡生。他原本想借着霍布衣引导的乱局浑水摸鱼,进退皆可,不料却因何夕却突然发作,将异人们的注意重新引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