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兄,真的是你吗?”
“不是我又能是谁。殿下勿再多疑了,我就是君公子。”
“可是你”
赵统王犹豫半晌,硬生生地将后半句话吞进肚中,深吸口气,目光逡巡在周继君身上,良久无话。在世人眼皮底下假死,销声匿迹半年多,让七州人渐渐将他遗忘,便连北疆军也停战举哀一月,如此,他到底为了什么?现在他回来了,却又出现在赵国,手都不动便斩杀了强大的风神君,他似乎比以前又要厉害了许多他救下我又是要图谋什么
“殿下请。”周继君轻笑着手指七州地图,把赵统王从混乱的思绪中拉出。
“不知君兄来此何事。”赵统王没头没脑地问出一句。
“哦”周继君沉吟着,半晌笑着开口道,“我特来解殿下之忧。”
微微一愣,赵统王苦笑着说,“如今各方齐聚豫州,君兄身属北疆军却不去助百里雄,反倒来此,我真是想不通呵。”
没去接赵统王的话,周继君直直看着他开口道,“适才那位风神君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你赵国和豫州联军之所以存活到现在,正是因为各大势力玩的平衡把戏,只要一方先动,打破平衡,你赵国和所属诸侯便如枯草烂木,瞬间被大火淹没吞噬。”
目光陡然变得尖锐起来,赵统王上下打量着周继君,淡淡地说道,“你早就来了?
“是啊。”周继君哂笑道,丝毫不退让地直视着赵统王,“你在恼我为何不早些出手?无他,我只是想让你清楚地知道,你现在已陷入怎样的处境。不谈大军节节败退,国土寸寸沦陷,便是你这赵王宫千百护卫在他们眼中也形同虚设,就像今日一般,若有一方势力真想下狠心打破局面,杀你赵统王便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住口!”
赵统王低吼一声,狠狠地盯着周继君,可当那道淡然却直插心底的目光飘来,他却下意识地移开了目光。
“本王虽困于一时,可全国上下齐心,属国团结一致,已得人和。而我久居豫州之地,地形山水了如指掌,地利也有。天时就像公子适才所说,那些势力正在勾心斗角,谁都不愿先出全力,此时的局面正好为我所用,合纵连横,逐一击破!”
看向嘶哑着声音竭力辩驳的赵统王,周继君嘴角翘起,讥讽的笑意暴露在面色苍白的赵统王眼前。
“好,好,如若天时地利人和能像殿下说的这般轻巧,那天下谁都可以得到了。殿下,勿要再自欺欺人了,你只是不想承认罢了,在你心底”
“不用再多说!”赵统王摆起袖袍,冷冷地打断周继君的话,“你只不过是来为百里雄做说客而已,抑或也是刺客。好啊,我就在这里,你君公子要杀我我又怎么逃的了。”
冷眼打量着有些歇斯底里的赵统王,周继君悠悠一叹,转眸深深地看了眼壁上的七州地图,随后轻声道。
“你若真是执迷不悟,那我便帮你想通罢,待你想通后,我还有良药一方来解殿下之忧,保证药到病除,到时殿下不但可以脱离此时危局,还可重拾雄心壮志。”
赵统王冷笑一声,刚想呵斥,就见一道白起从周继君口中窜出。迷离朦胧的烛火夜色下,通体莹白的怪物缓缓向它走来,蛇尾人身,少年般大小,不过它的面容却和之前那个凶恶的蛇人截然不同,却是满脸的诡谲阴沉。
“公子座下,执掌诡道。人有伪根,以谋定天。”
轻声吟念完,诡道蛇人的脸色愈阴沉诡谲,让人看的心底寒意大作,宛如与毒蛇同眠。
“道主特命吾来为殿下演算赵国局势,殿下请看好。”
偌大的棋盘凭空出现在大殿中央,诡道蛇人悬浮于上,挥手一拨,棋盘上宛如翻牌一般,层层叠叠地变化着,渐渐的,偌大棋盘上呈现出烽火乱兵戈的豫州大地,山脉河流各方势力毕露无遗。
心头猛地一震,赵统王双眸颤抖着从棋盘上收回目光,随后望向一旁负手而立的周继君,目光闪烁。
那蛇人竟是由他口中的白气变成的,不仅能杀人还能如谋士般演算战局这般诡异莫测的神通,便是天上的仙神恐怕也难以做到高深莫测的君公子他还有多少手段没有被世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