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峻应了一声之后,离开了前厅,少顷,从外面带进来一中年男子,约莫有三十岁左右,一身青色文士长袍。
走进厅中,文士对着玄世拱手一礼。
玄世抬起头,看向这中年文士,虚手一扶:“无需多礼,先生来这府衙,可有什么事?”
“自然。”文士说道:“在下来府衙面见玄公,也是想请玄公高抬贵手。”
“来为冯智均求情?”玄世问道。
文士点点头。
“冯智均的所作所为,先生可有在城中的告示栏之中看到?”玄世问道。
“略知一二。”文士回应道。
“是先生略知一二,还是在告示贴出之前,整个冯家都略知一二?”玄世问道。
“此事出来,冯家也是上下震惊,未曾想到,均老爷竟然犯下如此打错,使冯家名望蒙尘,实是不该。”文士说道。
“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国法在前,家规在后,先生也是读书人,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吧?”玄世笑道。
事到如今,冯家还要介入这件事情,打算将冯智均保下吗?
“道理是死的,人是活的,不是吗?”文士笑道:“玄公只要肯高抬贵手,其余的,都好说。”
玄世呵呵一笑:“听先生的话中的意思,冯家是打算要给本公好处了?先生在来之前,可打听过本公的北境?先生觉得,冯家能给得起本公什么好处?本公又缺什么?”
玄世的问题问的这文士一愣。
玄世的北境他自然略有耳闻,长安城的年轻勋贵,年纪轻轻,便已经是郡公的爵位,官居朝廷三品大员,太子东宫的太子詹事,如今还坐在泉州经略使的位子上,论起官爵,也是与冯智戴平起平坐。
而在长安,即便是冯智戴,在玄世面前,也要矮上一头。
论起家世,虽然玄家是新贵,但是如今正当圣宠,而玄家也是北方出了名儿的巨富,玄家的商队贯通南北,纵横西域,每年都能为玄家带来巨额的利润。
反观冯家呢?一直都在吃老本,自冯盎去世之后,一直在走下坡路。
文士站在玄世面前,心中划过一丝慌乱,是啊,冯家要拿出什么条件,才能让这位公爷心动呢?
“玄公之玄家随是权势之家,家中家财万贯,可是,没有人会嫌弃自己家的钱多不是?”文士说道。
他说的倒也没错,没有人会嫌弃自己的钱多,但是玄世却是个例外,他可不想家中钱太多,被人觊觎,然后慢慢的变成富可敌国。
所谓富可敌国,完全是自己找死。
现在的玄家不如以前富裕是真的,但是玄世自己找了财路,每一文钱的来路都是正当的,不怕被人查的,现在若是收了冯家的好处,那成了什么了?一旦规则被打破,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