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公当初在查探钱庄案件期间,在未经朝廷允许,仅仅因为陛下一句权宜行事,而在地方上滥杀官员,此罪其二,其三,齐国公虽说不在朝堂,但是私底下与朝中甚至是边关重要将领书信来往频繁,逢年过节,更是有无数人前往东山县庄子上走动送礼,如此结交朝廷勋贵重臣,此乃结党营私,长此以往下去,臣恐齐国公另生别的心思。”来俊臣掷地有声说道:“朝中最是避讳结党营私,而齐国公公然如此,难免让臣觉得有别的嫌疑,臣如此请奏,亦是希望陛下能够防患于未然。”
说玄世在朝中结党营私,有什么嫌疑?
这一条最重,直接就要给玄世扣上一个谋反的帽子。
来俊臣这个人,够狠,人够狠,手段也够狠,出招更狠。
他最是相信那句话,人不狠,站不稳。
他要在朝堂上站稳了,就得狠,对窦家狠,都玄世也狠,甚至也不给自己留后路,因为他唯一的路,就是前进!
“简直胡说八道!”程知节是第一个站出来反驳来俊臣的:“陛下,齐国公之功绩,朝堂上的诸多公卿有目共睹,来俊臣仅仅一人直言,不能当真!”
要知道,来俊臣所言罪名,可都不是小罪过啊。
到最后一条,就跟直接说玄世要谋反一样,真要是坐实了,玄家还有活路吗?别说一个玄世本人了,整个玄家,都要倒霉。
偌大的一个玄家,会因为这三条罪过,一夜之间,轰然倒塌,别说玄世以前的那些功绩了,就算有庄子上的书院,一旦罪过坐实,玄家因为书院所积攒下来的声望都救不了玄家。
“陛下,臣也以为,来大人所说的这些关于齐国公的罪状,有待查证。”另外也有朝臣站出来为玄世说话。
倒不是跟玄世交好,只是看不惯来俊臣而已。
现在来俊臣连齐国公都敢咬,让他成功了的话,这朝堂上,他岂不是更能肆无忌惮了?
除却程知节之外,其余朝中跟玄世关系好的,现在都不能站出来说话,他们要是站出来为玄世说话的话,岂不是真的应了来俊臣所参奏的那样?
虽然齐国公不在朝堂,但是在朝堂上“党朋”众多?
“陛下,臣所言奏之事,并非臣无中生有,杜撰出来中伤齐国公,臣所依据的,都是事实啊。”来俊臣说道:“臣有奏折与论证,皆置于锦盒之中,臣,恭请陛下御览。”
这时候,来俊臣所准备的锦盒,就能派上用场了。
来俊臣实则一直也在防备着玄世,从他从琅琊回到长安接手郑家的案子的时候,在长安城的朱雀大街上遇到玄世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防备了,不仅仅是防备,更是下手搜集关于齐国公玄世的一些事情,当然,在他口中,这叫证据。
“呈上来。”李承乾说道。
事情在含元殿之中被来俊臣提出来,就算李承乾有心不想将这件事继续下去了,但是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儿,总不能偏私偏的太过严重。
而且,当来俊臣说完之后,李承乾想起了另外一回事。
那就是前两天在后宫之中,在苏皇后那里用膳的时候,跟太子李厥讨论的一个问题。
也正是因为有了那场讨论,所以现在李承乾还真想看看,来俊臣能拿出什么“干货”来对付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