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夜叉仙子的排名还在!”早早等在这里要看排名的人中不知是谁嚷了一声。
“是啊,难道她的丹田没有被毁?”有人跟风质疑道。
“不可能!那日明明那把剑正中她丹田!”接着就有人反驳道。
……
查看排名和秘境名额的众人又是一阵议论叵测。
处在人群中的任雨萱也有些想不通,为何任雨飞的丹田已毁,宗门却没有取消她的排名和进入秘境的名额。过了片刻,她摇了摇头,把这些议论揣测抛在脑后,悄悄的退出了人群,离开了执事殿,前去任雨飞小院告诉她这个消息。
任雨飞听到的时候也终于松了口气,谢天谢地,她的名额还在。
她也想不通名额得以保留的原因,但她直觉和玄天真君有关。
事实也正是如此。虽然玄天真君并未向宗门交代保留她的名额,但知晓内情的靖元真人自然是直接把这名额保留了下来。
大比一事落下帷幕,靖元真人也落得一身轻松。这日,他前去天运峰找玄机真君。两人闲来无事下起了棋。
下着下着,靖元真人想到玄天真君答应用五件灵宝为任雨飞换取月心果一事,随盯着棋盘乐道,“玄机师叔,告诉你个天大的好消息,玄天师伯可能要收徒了!”
“哦?真有此事?”玄机真君听闻,也来了兴致;只因玄天确是挑剔的很,上千年都没一个看得上眼的弟子;竟是比他还要严格。
靖元真人手持黑子,又落下一子,乐笑着瞅向他道,“我还能拿这事儿来玩笑不成!”
“那弟子是哪峰的,姓甚名谁?”玄机真君手持白子,边研究着棋盘,边好奇问道。
靖元真人料定他也会大吃一惊,故而笑嘻嘻的卖关子道:“师叔不若自己卜上一卦?”
“呵呵。”玄机真君稳稳落下那一子后,抬头看向他,先是轻轻一笑,后又微微摇了摇头,另人意外的是他果真掐起了决!
靖元真人不成想他真的会自己起卦,一时间只得把刚要到口的话给憋了回去!
只是玄机真君这决掐到一半儿,就面露凝重,眉头深锁。
靖元真人见状,有些吃惊,不禁好奇问道:“师叔,可是有什么不妥?”
玄机真君未应他,继续推算,可运功一半,气血已是隐有翻涌之感。无奈,他只得先行收了功,凝重看向靖元真人道,“玄天师兄看上的弟子到底是何人,把那人详细的情况都说与我听!”
见他如此慎重,靖元真人亦有些呆愣和忧心,急急讲道:“那弟子名叫任雨飞,身系六五四成的水木土三灵根,如今芳龄十六岁,炼气十层修为,来自华阳城,正是那日魔族附身廖铭鑫所对决之人。另外传闻她三年前被逍遥宗的瑶姬真人抓走,硬要收做弟子;后来在云霄拍卖会时被越阳给救了回来。”
华阳城,千山宗西北之地!
玄机真君有些出神的望着屋内某个方向在心里复述了这几个字。
靖元真人见他如此失神,越发心急道:“师叔,有何不妥?你到底算到了什么?”
玄机真君舒了口气重叹道,“果然如此!”
他转眸望向靖元真人,缓缓问道:“你可还记得十年前宗门将开之际,我曾对你说过卜到的变数?”
靖元真人愣了一下,吃惊道,“难道师叔所说的变数就是她?”
玄机真君缓缓点头。
难怪!难怪。靖元真人再想玄天真君那人看上的弟子又岂会是寻常之辈!而那日,正是她逼得那魔族不小心露出了马脚。如此推断,她身上定有特异之处。
靖元真人一时心绪复杂,不知该如何去看待任雨飞。变数,之所以被称为变数,就是因为不知它会给宗门带来的是劫数还是气运。临劫时,变数可能是生机;而宗门如今太平兴旺,那变数带来的会不会是劫数?他久久不能平静。
玄机真君回神见他如此,又想到十年前告诉他变数一事时,他的表情和反应;他微叹了口气,缓缓摇了摇头。“靖元,你太执迷了!”
靖元真人有些迷惑的抬头望向他。
玄机真君起身,背手望向门外远山悠远道:“变数之所以被世人所恐惧,皆因它带来的是未知数,世人皆以为变数往往意味着灾难,厄运;可唯独忘记了只有变数才是那绝境中的一线生机。”
他随手凝出一个太极鱼来,“变数和天数就像这太极,黑中有白,白中有黑,黑白相会,阴阳交融。就像白天和黑夜无法分的绝对;一个人无法用好坏来形容;一件事也自有其两面;这世间并无绝对之法。”
“若无变数的存在,这世间也就失去了他原本的生机!”
他转身望了靖元真人一眼,“你可知为何自己百年来修为不得寸进?”
靖元真人越发的迷茫,确实他的修为已有百年未得寸进。
玄机真君不待他细想便转身继续道,“只因你太过执迷于宗门形势的好坏。为宗门存亡兴衰操劳是好事,可一心扑在这上面,那必将反噬你自身,甚至你的决策也会牵连宗门兴衰。我等修士,无论身处何位,切不可荒废了对道的求索,荒废了自身的修行;否则还何谈自己是修士?”
他稍作停顿,语气渐缓,“而你,一心宗务,可还记得自己是位修士?”
玄机的话直指其心,激荡的靖元真人陷入思绪无法回神。
果真是他太执迷了吗!
“切记,人不可太过!”靖元真人一时间心中百味杂陈,久久不能平静,耳边一直回荡着玄机真君的一席话。以致于他回去的一路上,对那些在值班的执事弟子行礼之数统统视若罔闻。
他静思良久,向执事殿交代了一些宗务,便进入了闭关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