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气质而已,元气却依旧只是命劫。
他右手一动,一把雪亮的大刀已然在手,刀身通体银色,但或许是因为用得太多,已然发白发亮,散发着凛凛寒光。
这只是一把普通的刀,在他手中,却像是神宝一般可怖。
他淡淡道:“此刀名为破云,刀长三尺三寸,刀背厚半寸,重六十九斤十四两。”
这无疑是一把大刀,足够长,足够厚,足够重,所以使出来,也足够有力!
辜雀深深吸了口气,道:“此刀名为泣血,刀长一尺两寸,刀背厚仅五分之一寸,重七斤六两。”
这当然是一把短刀,而且很轻盈,很薄,意味着锋利与迅速。
说完话,两人已然不语,只因此刻不必再说话。
所有人屏住呼吸,他们已等了太久。
公羊愁并不是一个喜欢拖沓的人,他右手一震,长刀顿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颤响。全身元气忽然涌出,激荡在天地之间,化作一重重浪涛,席卷在他身后!
他的身后像是有海,元气正不断激荡!
下一刻,刀一出!
横斩而出,刀身发亮,刺得众人几乎睁不开眼,但那股寒意,却又像是要冻结虚空。
第一重潮顿时席卷开来,一股无法形容的滔滔气势激荡而出,眼前的大地顿时卷起了一层层泥沙,化作一股恐怖的风暴,轰然朝辜雀袭来。
四周之人背脊发寒,呼吸艰难,更何况风暴之间的辜雀?
“岁月乃世界,世界乃空间,前主宰意,后主宰力,二者融合,这是时空与毁灭。”
辜雀冷冷的声音像是传遍了天地,只见他短刀横斩而出,上金下黑,道韵分割,犹若世界初成,岁月诞生。
于是一股恐怖的威压散发而出,刀芒呈环形,犹若实质,骤然斩进那刀浪之中。
下一刻,一切便轰然炸开!
惊天动地的巨响传遍四方,大地瞬间龟裂开来,烟尘漫天,泥沙飞舞,四周死气疯狂溃散。
辜雀只觉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力传来,气势磅礴而又锋芒毕露,身影顿时连连退后,口中鲜血已然不禁涌出,整个人的身体都绷紧。
好恐怖的刀浪,非但气势狂暴,竟然也如此锋利,二者皆具,堪称完美。
心中血气翻腾,好不难受,一把抹去鲜血,抬眼一看,只见那第二重刀浪已然席卷而来!
此刻第一重浪尚未完全消失,第二重浪却叠加而来,整个大地都像是要崩溃一般,四周之人骇然失色,连连后退。
刀尊公羊愁,悟出浪潮十三,这才第二重浪,便已然到了这个地步,那第三重呢?第五重呢?第十重呢?更何况,还有那恐怖的第十三重!
而辜雀此刻已然来不及想这些,只因无法形容的气势已然将他包裹!
天地似乎都在轰鸣,震耳欲聋,暂时失聪。
失聪让他脑中忽然一阵空灵,身体像是忽然放松,整个人都进入了一个无法形容的专注状态,与刀融为了一体!
像是没有意识一般,他一刀忽然缓缓刺出!
很慢,也很直,看起来平平无奇,却又像是蕴含着万千变化!
刀出,没有元气,没有气势,万物无声,前方的浪潮却在溃散!
迅速溃散,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天地清明,像是什么也没发生。
公羊愁也不禁变色,深深看了辜雀一眼,骇然道:“好刀法!”
而辜雀,却忽然身体一颤,哇地一声再次吐出一口鲜血,脸色发白,整个人摇摇欲坠。
刚才那一刀,像是透支了他所有的所有,浪潮太狂暴,他的身体几乎支撑不住。
碧云仙子已然不禁惊呼出声,道:“辜雀,你没事吧?第三刀不能再接了!
萧骨大声道:“对,不能再接了!第三刀,你必死无疑!”
顾南风也急忙道:“小子不要逞强,这刀浪实在恐怖,虽然只是命劫之境,但威力却不可揣度啊!”
而公羊愁却摇头道:“不、既然答应了,就一定要接下去!哪怕是死,也要接下去!”
辜雀死死咬牙,不禁道:“要不是我连番大战,早已受伤,这一刀我不至于如此!”
火离儿也不禁大声道:“对呀!不公平,你是全盛状态,他是重伤之躯,不公平!”
公羊愁眉头紧皱,沉默了良久,忽然道:“好,是我疏忽了,忘了你是重伤之躯!但若是不接,岂不是证明我输了?这未免有些荒唐。”
说到这里,他想了想,又道:“这一刀,一定是要分出胜负的!你若接住,我做你三月刀童,你若接不住,你跪地忏悔一年。彩头既然已有,则一定要有输赢。这样,你可以找一个人帮你接,但必须是青年一辈,否则,一切都没了意义。”
辜雀闻言不禁大笑出声,在场青年,又有哪一个堪比命劫?若是萧骨赢风两人上来,恐怕瞬间便会魂飞魄散!
这一句话,相当于没有说!
辜雀冷笑,咬牙道:“别说了!收起你的虚伪吧!我辜雀亲自来接!谁也拦不住我!”
“你疯了!”顾南风不禁大叫出声。
而公羊愁眼中阴光一闪,也不禁粲然笑出了声,寒声道:“好!既然你找不到人帮你”
话刚说到一半,一个声音忽然传出,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这一刀,我替他接!”
话音传遍天地,众人尽皆变色,而辜雀则是大笑出声。
故人,我想你已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