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嗣,你意如何?”吕布望了一下韩浩:“不如把这二十七万全部编入屯田吧?”
“主公,是需要一部分人前去屯田,但是没必要全部划去屯田,这二十七万人里面还是有人可以继续用在军旅中的。“韩浩一脸严肃地说道:“主公,我觉得吧,您原来设置的军中制度有很大的疏漏,以至于刚才没有把那些人甄选出来。”
“是什么疏漏?元嗣你请直说,我吕布绝非刚愎自用之主。”吕布也隐约感到自己似乎漏掉了什么。
“辅兵,您没有在军中设置辅兵,您只设置了战兵,这是不够的。”韩浩指了指帐外那些累地倒地昏睡的战兵:“那些战兵既要打战,又要喂养马匹,还要背着自己的口粮,还要扛着自己的武器盔甲,久而久之,他们必定疲惫不堪,难以支撑,幸好主公从洛阳来邺城多走水路,不然将士们早已怨声载道了。”
“我不是在军中每一级都设置了辎重兵吗?”吕布在并州从来就是统领大军上阵厮杀,辎重什么玩意的他从来不当回事,也没有关心过一个完整的队伍是怎么管理的,现在他几乎是从新学习。
“您在队一级设置辎重伍,区区五个人只能做到粮食、武器、盔甲以及其他辎重的管理分发,对于运输和保护辎重根本无能为力。主公!我发现您武功通神、善于用兵,但对平时如何管理兵事缺乏经验,这一点儿主公可要好好提高一下,不然主公治下的军队很快就会沦落成黑山贼那般没有秩序的乱兵。”韩浩在这几天里跟吕布朝夕相处,知道吕布是一个从善如流、从不掩饰自己缺点、勇于认错、勇于纠错的主公,所以他也不再畏惧什么,就直言不讳地全部讲了他对吕布的看法。
“唉,元嗣所言极是,叹我昔日只懂为将,不懂为帅,在并州做主簿时只是为丁原大人撰写一些文稿,甚少涉及军队管理,即便我领兵出战,也有高顺、张辽等人负责带兵,我只负责斩将夺旗,鼓舞士气,如此一来,我对如何料理兵事还真的缺乏经验,元嗣你有何办法可让我在这件事情能最快地提高呢?”吕布也觉得很奇怪,按说像吕布这样的大将应该通晓兵事才对,却不知为何他记忆里根本没有,另外那个记忆里面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也根本驾驭不起来这么繁杂的军队管理工作。
“主公身为一军之主,不需要也不可能事必躬亲,您可以把这事情交给各级军官去做,整个官军的管理事宜您可以交给高顺将军,他带兵严谨,不像主公那么疏忽。主公需要做的便是把握大局,防止下属犯大错误,比如不设警戒哨之类的错误。”
韩浩觉得自己刚才讲话有些过分,便缓和了一下语气:“主公若是有空可以去观摩一下高顺将军的带兵方法,像他的军中就划分成两种士兵,一种是战兵,一种是辅兵,战兵负责冲锋陷阵,辅兵负责辎重运输、马匹养护、警戒防御,战兵若有战损便从辅兵里面甄选精锐补入,我觉得这是很好的制度,值得在全军推广。”
“元嗣言之有理,圣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在如何带好兵这一块,我确实需要向一些军中宿将学习一下,取长补短。”吕布转而疑惑道:“为什么高顺从来没给我提过呢?”
“主公,高顺将军原本并不隶属于您,陷阵营是他的私兵,训练管理都跟官兵不同,所以他就没有告诉你。”韩浩怕吕布对高顺有了看法,就耐心劝谏道:“我观军中诸将领,高顺将军对主公最为忠诚,主公切莫对他产生猜忌之心。”
“元嗣你莫要担心,仲平与我乃多年相交,知之甚深,我不会无端猜忌他的。”吕布说这样的话,却为历史上那个他而倍感羞愧,他到现在还不太明白为什么那个吕布知道高顺的忠诚却不重用他呢。
那些被淘汰的黑山降兵们正垂头丧气间,一个好消息传来,他们有机会入选辅兵,为战兵做辎重运输、战马养护等后勤辅助工作,待遇是战兵的三分之一,并有可能入选战兵去补充战损,黑山降兵们欢呼雷动。
吕布看着这些降兵们的欢悦表情,忽然想起来自己当时找工作时曾经被人忽悠着做临时工的情形,待遇没有正式员工多,福利没有正式员工多,干的活比正式工多,黑锅来了都是临时工背,以至于和谐年间官府搞出的所有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让临时工去背黑锅了,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人抢破头去做临时工。
二十七万被淘汰的降兵里面又甄选出八万人做辅兵,比起正式战兵,他们的体格、意志都稍微差一点儿,可能有一些类似于手指断、耳朵破之类的小残疾,但品格上还是经过审核,没有十分败坏的家伙。
辅兵跟随战兵四处征战厮杀,久而久之,便会成为熟练的士兵,到时候可以很容易就转换成了正式战兵,一年之后,吕布领军出征,想出八万兵就出八万兵,想出十六万兵就出十六万,虽说不能横扫天下,称霸河北还是绰绰有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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