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火界云海山脉在短短几日之内,就变成了起码三方势力聚首的是非之地,此处的机缘情报,本该是绝密才对,究竟是什么时候,又是谁,将其泄露了出去?
牧原百思不得其解,但眼下,他也无法与剑宫中人联系,就算自己临行之前宫中的大长老曾留有底牌与后手,只是还未探明情况之时,也不好动用。
现在,只能看那半空中的大荒族万夫长能否破城而入,在那之后,再随机应变,另作打算了。
片刻后,自埋阵尺而出的大量死气,已是将留下的三千大荒族战士尽数覆盖,那大荒族战士没有屏障的保护,暴露在外,遭受死气的侵蚀,可就远远没有凉山城内守城修士那般好过。
死气与他们体内的生气相冲,消耗着他们的生命力,夺取他们的精气,不足半刻,他们原本高大勇猛的身形就是被吸榨地骨瘦如柴,仅剩皮包骨,看上去几位凄惨,几乎没有了人样。
这三千大荒族战士,虽然修为低下,但集中在一起,生命力却是极为磅礴,如今,死气为阴,生气为阳,在埋阵尺本体为推动下,两者汇聚在一起,互吸互斥,保持着微妙的平衡,虽然挨得极近,但却互不相犯。
“呃........啊........”那三千大荒族战士,唯有少数的人还能够发出几声呻吟,只是那呻吟,都不像是人声,其余者则是更惨,就像是一瞬间被榨干海水的海绵,生命力眨眼间就枯萎,不论是血肉还是骨骼筋脉,都是化作尘埃,再也不存,留在地上的,唯有那些黑甲而已。
“真是好手段........他这是想要用那三千我族战士的性命为祭品,祭出那法器的真正威能........”昊鲁凝望着埋阵尺,说道。
“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级别的法器发威,居然还未见什么成效,就需要牺牲三千条人命,这等声势,也不愧是只有万夫长才能催动的法器。”那鲁多见状说道。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催动这法器,那蒙格也并非没有消耗,恐怕他也牺牲不少........”金岚说道。
“就算这法器最终要了他的命,也与我没什么干系,”昊鲁一直凝望着半空中的蒙格,道:“我只是盼望着,他能够利用这三千条人命,把这屏障给我破了........不然的话,恐怕是这三千条冤死鬼的性命,也要被大祭司扣到我的头上........”
“这种手段,可真是歹毒,就那么吸取自家人的生气用以破城,这大荒族,不愧是疯狗,在上界那么臭名昭著,也是不无道理。”看到那三千人瞬间就是化作尘埃,就连牧原也不得不这般说道。
实际上,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大荒族,以往对于大荒族的认知,不过是来自传闻,可眼下,他对于大荒族如此之臭名昭著的见解,便又是多了几分自己的理解。
能够如此狠心地对待自己人,也的确是罕见地很。
“不过牧原啊......
..这大荒族怎么攻城我不管,你难道不觉得,那法器倒的确有那么一点神秘,能够做到如此阴阳平衡,且还是如此大量的死气与生气的结合........这大荒族为了攻破这法阵,倒也真的是肯下血本哟。”那周北山双手抱头,看向那死气与生气交汇之地,如此说道。
“........”闻言,牧原沉默,他细细感受着阴阳结合之处,说道:“法器虽有几分意思,但比起以往我们所见到的,还是差了不少,”
“不过,”牧原顿了顿,说道,“不论是这屏障,还是这巨尺,无疑都是上界之人的手笔,一方是大荒族,一方则还尚不清楚,我们两个躲在这里,看这两方斗个你死我活,最后再坐收渔翁之利,便是最好的结局。”
“嗯嗯........我倒是希望如此呐,这样的话,我就终于能今早地去看我的小师妹咯!”闻言,周北山索性是躺在了地上,闭目养神起来,对于大荒族与凉山城的两方对峙,再也没有关注。
“........”
蒙格凌空而立,望着自己眼前交汇地两股阴阳之气,啧了啧嘴,说道:“哼........没想到,三千条人命榨取的生气,也只是堪堪不被死气吞噬而已。”
“达成的阴阳平衡也只是暂时的,怕再过不到半炷香的时间,这个平衡就会被打破,生气也会慢慢地被死气蚕食殆尽........”蒙格缓缓道。
其实只是这片刻工夫,蒙格也是耗去了自身近乎三成的灵力,用以催动生死两气,不然的话若是平常,两种截然相反的气息根本不可能并存,就像是冰与火临近在一起,冰没有被火融化,火也没有被冰化水而熄灭,看似不寻常的事情发生,需要大量的灵力作为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