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之前抵挡死气,已是与此地两百修士竭尽全力,不说他自己,很多的修士此时自身的灵力都是耗去了四五成之多。不要看抵挡死气的时间哪怕连半炷香时间都不到,但那股渗透进来的死气实在是太过浓烈,而且还是来自大荒族自上界带来的法器,所以就算只是一点死气,都需要大量的灵力来阻挡,这才可保城内百姓性命无忧。
还不等南越与修士们休息片刻的时间,凉山城内便是出现异变,赤橙色光柱自地下而出,毁坏不少建筑不说,还出现了更为棘手的灰色气息,让他们防不胜防。
赤橙色光柱破坏力并没有那么强,只是法阵屏障所剩的部分力量所化,且本就距离城后百姓集中的空地比较远,这才没造成什么伤亡。但反观那灰色气息却并非如此。
灰色气息比起死气似乎更为难缠,它们像是能够感应活人身上的气息一样,阴魂不散地追着守城修士们,似乎他们身上但凡有一丝的生气,都要被追逐吞噬,进而化为一团腐肉它们才会罢休。
况且,死气能够被大量的灵力阻挡住,这灰色气息却无孔不入,就连灵力对其的阻碍都是微乎其微,几乎阻挡不住。若不是灰色气息将附身之人侵蚀殆尽后没有再从其尸体内出来,恐怕这城墙上,早就没有什么活人了。
而至于凉山城四角的传递灵力的导体,那四根通灵支柱此刻已是倒塌崩碎,这护城法阵的屏障再也无法凝练成型,所以这灰色气息也只能南越等人自己想办法解决。
实际上,就算那屏障尚且还在,也未必能够禁受得住灰色气息的侵蚀。先前灰色气息侵蚀屏障时,并未见其量的减少,而现在侵蚀人的血肉,却是减少了不少。由此看来,或许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唯有用人肉砌成的“墙”,方才能够挡住这灰色气息。
至于现在,守城修士有的已是无力抵挡灰色气息的侵蚀,想逃,却也逃不掉。
那灰色气息如影随形,一旦被其盯上了无论如何也甩不掉,纵然尝试用灵力去炼化小有成效,可以拜托灰色气息。
但眼下在场的这些修士,又有多少有这般灵力底蕴,在先行消耗灵力阻挡死气时,已是渐渐力不从心了。
时间缓缓流逝,守城修士们也因为无力抵御灰色气息而一个个地倒下。
此刻,南越心中很是为难,眼看着那些修士无力抵御灰色气息,只能一个个地倒下,他又不能命令他们撤退开来。因为,如果他们离开这里,任由灰色气息入侵城内,最终遭殃的,还是那些无辜平民。
但他们留在这里,除却他自己以外,又有什么能够抵御灰色气息的办法?无非是用自己的肉身去挡,无非是牺牲自己的生命,来换取城内百姓的一线生机罢了。
护城法阵已破,大荒族的铁骑踏破城门已是定局,是早晚的事情,若是这些修士都因为抵御灰色气息而死亡的话,到那时,又有谁来正面抵抗大荒族的进攻呢?
他们现在的抵抗,是不是已经算是负隅顽抗,到头来,也是没有用了呢?
环顾四周,倒下的修士,已有将近一半之多,一百多条生命,基本上没有挣扎的余地,就那么倒了下去。灰色气息入侵他们的身体,将他们的肉身腐蚀掉,转眼间,他们的肉身就开始腐烂,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
当**被腐蚀掉时,就连血与骨都无法幸免,血液不知为何被侵蚀成了浑浊的灰色,流淌到地面上时,又是变成了黑色,骨也一样,很快就被侵蚀地千疮百孔,看上去很是惊悚。
不过,唯一对于凉山城修士的有利的消息,便是那灰色气息一旦侵入人体,就无法再自由出入,就算那人被侵蚀致死,灰色气息也就会那么沉淀在腐烂的肉身中。
如此片刻时间,溢出的灰色气息就快被消耗殆尽了,但如今尚且存活的守城修士,也只有不足百人,只是就连剩下的那些人,灵力更是被消耗了太多太多,恐怕不足以应对接下来的战斗。
望着周围倒下的那么多腐烂的肉身,南越第一次感觉到那么绝望。不论是先前法阵重启前时布满裂痕,还是蛮族大军压境,他都不曾有这样的感受。
重启后的法阵被破,两百多修士死伤过半,剩下的也不足以继续一战,能够战斗的,恐怕只有自己一人而已。
而他,实在是独木难支,光是那在夜空中凌空而立的万夫长,就足够灭杀他们全部了,更不要说在他身后虎视眈眈的六位千夫长以及一万八千大荒族战士了。
“这土著的城,已经守不下来了啊........你说那些利用土著的人,怎么还不现身?”周北山看到了这种情况,对着牧原说道。
“你急什么?”牧原回头白了周北山一眼,而后直接起身,对着他说道:“不论那些土著的身后有没有来自上界的人,他们恐怕都是守不住这座城。”
“这也就意味着,这仪火界的这处机缘争夺快要到来了........”
“我们只要想着,怎么从大荒族这里虎口夺食,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