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并不似想象中的那般顺利,就当许戈点将的时候,天元官军做出了反应,通过与亚马大陆西丁国联盟,借兵十万,从海域对西川郡进行威慑。
亚马诸国一贯以来便是如此,一旦秦川大陆稍有风波,他们便会像狼一样扑上来撕咬一口。虽然西丁国如今已经完全被罗斯国压制了下去,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西丁国的军队之威是任何一方势力都不能小觑的。当年闵西来面对梵赢的压迫,之所以轻易便称臣,最重要的是他想保留实力。什么时候将这些凝聚的力量全部喷涌而出,闵西来等的便是现在。
“禅儿还是不肯回来接受王位吗?”闵西来依旧长相粗犷,但是眼神之中透露着淡淡的智慧,这个皇帝用一人之智慧维持西丁国千百年不毁,这等胸怀智谋当是天下只豪俊。
沈言淡淡道:“如今王子殿下在秦川大陆算得上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手中掌握的权力和资源相对而言比那林锦河还要多上几分。恐怕他是不想回来了。”
闵西来叹了一口气道:“你觉得我当年的做法是对还是错?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思考此事,如果当年没有将闵禅送过去,或者是送另外一个王子过去,如今我西丁国也不会这般,后继无人。我的儿子虽然有不少,但是比得上我的却是少之又少。西丁国与如今杀伐建国的罗斯国不太一样,民众们都希望安定,我实在不愿意将他们牵扯到这川马世界的大战乱之中。”
沈言恭敬道:“国王陛下仁慈之心,让臣深感钦佩。其实国王陛下不要因为当年将王子殿下送入秦川而感到耿耿于怀。他一出生便是王子,这便决定了他的人生轨迹。臣说句不是很好听的话,望陛下不要怪罪。若是王子殿下只是一个白痴,恐怕国王陛下也不会这么上心了吧。”
闵西来苦笑道:“你这个老家伙平常嘴巴是舌灿如花,一旦到了最关键的时候,经常又是毒蛇一般地在我的心上撕咬一口。天下人都说我是大智慧者,其实你才是这西丁国的第一神算。”
沈言笑道:“陛下此话过重了,臣最多只能做一个冷眼旁观的棋手,如果想插手进入这天下棋局一方面没有资格,另一方面却是力诱捕逮。而陛下却是能力太强,却因为身在棋局之中,有时候无法判断清楚。事实上,陛下却是明眼人,只不过是需要时间来接受一些事实而已。禅王子不愿归国心中肯定是有了大定断。二十多年已经过去了,他没有借用任何外力,一步步地爬到了如今的这个位置,期间每一步都是步步为局,深根密植,相当老道。天下之间谁也不知道,禅王子下一步要怎么做。如今天元被围,恐怕早就在禅王子的算计当中了。”
闵西来叹道:“其实,我并不是担心禅儿吃亏,而是据传来的消息,他此生只能活上三十二岁,现在屈指一算也就四年可活了。我怕此生却是不能见他一面。”
西丁国的大总管沈言跟着这个英明之主已经有数十年之久了,还是第一次看到闵西来倔强坚定的背后第一次流露出这般的情绪,有点哀伤,有点亲情,有点迟暮。毕竟闵西来已经过了五十岁,心境已经不比十几年前了,当时正是风华正茂,精气十足。
沈言低声道:“要不要臣再走一次秦川,与禅王子沟通下,看他能否回来一次?”
闵西来却是摆手道:“无须如此,我的儿子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我能知道他的性格,恐怕他没有想通的事情,别人是勉强不来的。这天下已经在他的手中了,我如今能够做的便是为他煽风点火,让他更轻易地能够触碰到天下王冠的顶峰。”
西丁国此次派兵东渡完全是一种不计后果的举动,因为尽管亚马大陆已经多年没有战事,但是罗斯国一直环视着周围,一旦哪个国家不听话,便咬上两口。西丁国在这样的背景下,派出了国内一般的战力来牵扯秦川西北军力,可见已经下了大量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