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抓人二字,孟生祈陡然站了起来,“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但是,他并未直接说话,而去望向莫小川和刘娟娘的眼神,此刻,他还是在试探莫小川和刘娟娘,若是莫小川没有掌握证据,吕洪良对他还留有情面的话,莫小川和刘娟娘此刻定然会露出惊讶之色。到时候,他便可转口为其他求情。
可是,现在莫小川和刘娟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却是他的心里两了半截,心中思索,恐怕自己此劫难逃了。现在,已经不想着能在齐心堂高层中留下,只想不丢掉性命就好了。
“王爷,属下当初也是一时糊涂,求王爷饶恕。”此刻,孟生祈已经不顾颜面和形象了,跪着使劲地磕着头,也不敢抬头去看莫小川的表情。
莫小川望了刘娟娘一眼,刘娟娘嘴角泛起一丝笑容。
莫小川长叹了一声,道:“罢了。你先起来吧。”
“属下不敢,求王爷饶恕。”孟生祈依旧不住地磕着头,脑袋撞击着地面,发出一阵阵闷响。
“刘长老,此事你怎么看?”莫小川转头对着刘娟娘说道。
孟生祈虽然依旧磕着头,但是,心中却不断的幻想着,希望刘娟娘能替他说几句好话,虽然,以前刘娟娘只是一个分堂主,在堂中与他的关系,也不怎么和睦,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刘娟娘,大权在握,又是莫小川手下的红人,深得莫小川的信任。她的话,却是极有分量的。
所谓的政治上的斗争,便是如此,无论是一国,一城,还是一个组织,都是这样,一朝天子一朝臣。以前的刘娟娘虽说得到白易风的赏识,却完全没有达到现在这种让人忌惮的地步。
而莫小川虽说才刚刚将齐心堂把握在手中,但是,却比白易风掌权之时,还要让人害怕。主要当初白易风掌权时,手段比较温和,而且,面对最大的敌人,吕洪良到最后,也未将他怎样。
这便给人一种感觉,白易风不嗜杀。
但是,莫小川却不同。莫小川早就有“煞神”的绰号。而当日在齐王祭坛前的种种,也深入到了众人的心中,尤其是孟生祈,想起莫小川那挥出的红色巨剑,他心中一点反抗的心思也没有。
现在,只求莫小川能给他留下一条生路。
刘娟娘看着孟生祈已经将头磕破,地面的青砖也已经染上斑斑血迹。她心中明白,莫小川是不想杀孟生祈的,若是想杀的话,此刻哪里还用那么多废话。看来,莫小川是想要将孟生祈收为己用,却又不放心,想要敲打他一番,这个时候,询问自己,也是给自己的一个人情,让自己以后这个常务长老做起来方便有些。
刘娟娘想明白了这些,便行礼,道:“王爷,现在堂中正值多事之秋。属下认为,以前听命于吕洪良的人,也是堂中的兄弟。现在首恶已经被擒。其他人,没有吕洪良的蛊惑,想来定然会为堂中尽心尽力办事。还请王爷网开一面。”
孟生祈听到刘娟娘说这几句话,感动的都快要落下眼泪来了,只觉得以前这个凶蛮的婆娘,此刻看起来,实在是可爱多了。他忙道:“是啊,王爷,刘长老说的对,还求王爷网开一面。”
莫小川沉吟下来,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孟生祈也不敢再发出声响,怕打扰了莫小川,只是伏在地上,静静地等着。其实,莫小川沉吟的这段时间,并不长,而孟生祈却感觉,似乎是过了半个世纪一般漫长,他的心都快从嗓子里蹦出来了。
“既如此。便按照刘长老所言,给他们一个机会。只要以后他们能够忠心办事,以前之事,便既往不咎了。”莫小川说着,又对孟生祈,道:“你也起来吧。以前之事,本王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以后,你好自为之。”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孟生祈又磕了几个头,这才起身,对着刘娟娘抱了抱拳,道:“多谢刘长老。”
刘娟娘笑了笑,道:“只要孟长老以后能够忠心为王爷,为我们齐心堂出力便好。不必谢我,我也是为了齐心堂。”
孟生祈还待说些什么。莫小川却道:“你们去将这些东西当着堂中兄弟的面烧了吧,也好让他们知晓,本王给的这个机会,希望他们能够珍惜。”
“是!”刘娟娘答应一声,与孟生祈走出了书房。
之后的事,便简单了。刘娟娘着急了白镇上的大部分齐心堂之人,然后,当着他们的面将那木箱中的东西全部烧掉。同时,说了一些,让人安心的话。
此举,在第二日,成为了人们私下议论的焦点。有的人,说莫小川此举有些太过宽容了,居然将那些人都放掉了,应该都杀掉才是,也有些人说莫小川这是宅心仁厚,不忍对堂中兄弟出手。
不管如何,这件事,让那些心里忐忑的人安下了心,也让那些心存侥幸的人,暗暗警惕。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否暴露,那些名单上是否有他们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