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师想叫住妻子,但是他的性子让他做不出公开场合跟妻子争辩的行为,只能默默的坐下叹气不止。
“老宋。”没几分钟,吕沂蒙坐到了他对面,“刚才我跟人在那边谈事,看到你们两口子好像在闹什么。怎么回事,方便跟我说说?”
吕沂蒙这几年跟程洁合作的时间很长,跟宋老师也经常一起吃饭,两人不是很熟悉但也绝不陌生。
“你跟小洁之间的事情我有点了解,不多。你知道小洁这人一向不喜欢把家里的事情告诉外人,身为朋友,我们也只能在她需要的时候提供帮助。但是,就算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但大概也能猜到。”
吕沂蒙看了宋老师一眼,放低了声音:“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们俩之间的事情外人也不好插手,但是我想告诉你,你跟舒洁之间的矛盾并不是简单的你.妈和她掉水里先救谁的问题,而是整个生活观念教育观念的不同。这个不是谁跟谁妥协就能解决的。你自己多考虑一下吧。”
宋老师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要做出决定很难。
舒洁这几天在着手办理公司更换法人的事情,另外她手上的不动产也逐渐变卖了一些,换成的钱一部分买了新房给女儿,一部分存入账户作为孩子的教育费用。唯一没有变更的是老宅和跟陈馨家相邻的小楼,那个是宋家人出了钱的,她也不会去动那些念头。
在离婚之前她下定决心要把孩子先送出去,再在国外给孩子弄一个户头,存入至少三年的生活和学习费用,还有出国保证金,加起来不是小数目,她变卖房产所得大半都在这里了。
“你这样转移资产,如果宋老师要申请法院判决,对你不利啊。”
“我这不是转移资产啊。”舒洁笑,“我变卖不动产的所得基本都放在了女儿的账户上,另外一部分给我爸妈养老的钱,然后剩下的我并没有打算动,要是离婚分割财产就直接分好了。我不想把股份什么的分给他们,凭什么我累死累活挣下的东西他们坐着就能收钱?宋家人做学问可以,经商他们没有天分,所以钱给他们最多也就是存银行,终有一天要用完的。”
看得出舒洁是恨透了她婆婆,宁愿自己吃大亏也不让宋家占便宜。她用的那几个公司更换了法人,但是占股比例还是没有变,粗略的算一算,股权的资产跟现金相差不大,如果离婚她咬定不要钱只要股份,法院一般来说也会划分给她。而且她的收入明显要高于宋老师,基于为孩子考虑,法院也会偏重于母亲这方。
也就是说,到现在为止,不管宋老师决定怎么做,舒洁已经把所有的准备都做好了,只要她脑子不抽,离婚判决的结果铁定是照着她预想的进行。
“你说婚姻这东西怎么就这么脆弱呢?”舒洁仰面朝天,语气阑珊的自嘲,“人说贫贱夫妻百事哀,可我们家也算有点钱了,比没钱的时候还能折腾。以前没钱过得好好的,不说母慈子孝,也是阖家安康。现在好不容易日子能舒舒服服的过了,偏又开始折腾。就不能安安心心的过他们的日子?老都老了想那么多干啥?”
“人心总是不足的,得陇望蜀,莫过于此。”陈馨放下笔,整理了下记录的资料,准备输入电脑做初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