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邪别了花明月,独自一人向西北进发,因为三忘山麓连绵百里,横贯东西,他不可能直接穿行那万里荒山,所以选择了先去西方的死泽,然后再行寻找北上苦海的路途。
死泽这里他也来过几次了,自从天巫教余孽被消灭,雷不尘率领鬼道人马一举灭了蛊族,然后巫族又自行迁徙去了异界,如今那里已经没有了那重重迷雾,还有那本来横行在死泽中的雾妖也不知去了哪里?
半日功夫,刑邪在死泽边缘地带的小村落住了下来,死泽虽然没有了迷雾,但里面的剧毒恶瘴却仍旧存在,而且近段时间里面滋生了不少凶兽,夜晚赶路还是十分不安全的。
再加上这几日都未曾好好地休息,又连番大战劳累,所以在这里休整一晚再继续出发已经是势在必行了。
死泽边缘地带的夜晚时分安静,偶尔传来一两声小兽的嘶鸣,灯光昏暗,刑邪就着酥软的床被,渐渐睡去。
一夜无事,第二日清晨,刑邪洗漱一番,结下房钱,便是早早进了死泽,这些地带最多剧毒恶瘴,所以必须步行前进。
经过上一次的战火洗礼,如今死泽变得更加苍凉,这一次刑邪没有再直接向西而行,在走了约莫三两个时辰的功夫,他开始调转方向往北方行去。
死泽中没有高大的树木,大多是一片片荒芜的水渍地带,地上长满低矮草本植物,有些已经腐烂,发出一阵阵恶臭,这些气体一旦汇聚起来便会形成一个恐怖的瘴气丛。
一脚踩在地上便立刻浸出一滩滩黑水,刑邪便是这样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着,偶尔停下来判断一下路标,因为在茫茫无际的死泽中赶路,稍不注意是很容易迷失方向的。
不时也会遇到前来骚扰的野兽,不过都被刑邪轻而易举的打发了,约莫着中午的十分,刑邪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地面开始坚实起来,草本植被逐渐稀少,起码一脚踩上去已经不会再浸出水来了。
渐渐地,连一颗稍微浓密的灌木丛也不能看见了,草本越来越少,地面开始呈现小部分的沙化,刑邪知道,他已经横贯了整个死泽,而后将要进入大漠地带了。
天光明媚,隐隐呈现一股被太阳炙烤的火热,草本植被已经彻底不见了,而今的地面是一望无际的黄沙,四下里高低不平,坑坑洼洼,路面十分坎坷。
此地的黄沙与南荒那里的截然不同,南荒的沙子偏向黑色,土壤中带有一股肥沃,能够让一些顽强的植被长期生存,而这里的黄沙则是一种充满死气的金黄,里面没有一点养分,就算有只怕也早已被蒸发干净了,
刑邪不再犹豫,嗖的一声祭起剜心,如今没有了剧毒恶瘴的威胁,他完全可以放心大胆的驭空飞行了,踩着剜心,雷不尘直直向着西北方向而行,速度快若闪电。
仅仅是眨眼的功夫,下方的地形又开始发生改变,黄沙已经看不到了,换做一片又一片高低起伏的戈壁滩,无数怪石峥嵘,深沟浅壑,地势十分险峻,有的朝天洞窟里面一片漆黑,像一条巨大的裂缝,谁也不知里面到底有多深?或者隐藏了什么怪物。
这戈壁滩无比凄凉,让人很难察觉到此地有生命的存在,绕是如此,刑邪也是不敢大意,自顾的向前赶路。
再过不多时,荒凉隔壁也不见了踪影,只见前方海阔天空,仿佛到了大地尽头一般,给人一种气势恢宏的感觉。
刑邪像一道金光一般,找了个地方停下来,身影落在地上,刑邪皱了皱眉,举头向前观望。
之间前方视野茫茫,水波静止,周遭竟然是一股死一般的静谧,苦海苦海,又名死海,海中没有一点生命存在,任何生物到了里面都必须死。
不远处伫立着一块石碑,碑面沧桑,字迹古拙,宛若游龙飞凤,铿锵有力的写了几个堂皇大字,“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如今还有岸可回么?”刑邪苦笑一声,语气充满苦涩,慢慢的,他竟然又牵挂起了雷不尘和离殇这两位性命之交一般的朋友,一个同为天涯沦落人,一个差不多是同门师弟,可如今他们都不在,甚至生死难料?
“回头本就无望,却又该如何回头?”望着那块苍老的石碑,刑邪喃喃自语,之后不久,他顺手祭起剜心轮,嗖的一声便消失在海岸边。
苦海苦海,就和它的名字和寓意一般,无边无际,无涯无回,一直飞到快要天黑的时候,这苦海仍旧不见有尽头的样子,刑邪暗暗估算一下自
己走出的路程,光是这苦海的就已经飞出了不下一千里,还不谈先前的大漠戈壁!
飞行在半空,冷风嗖嗖,吹乱刑邪的满头长发,身上的战甲已经被他打理得干干净净,但经过这一番赶路,似乎又一次脏乱气来,显得十分糟糠。
终于,天色黑了下来,同一时间,本来平平静静的苦海表面开始起了波纹,一阵阵罡风夹带着水花击打着脸庞,生疼不已,而且观那风浪,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