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少看为妙,更何况是这种特殊的法门,虽说也想开开眼界,但还是少惹麻烦。
陆钰见宁白峰转身走到一边,立即就明白其含义,暗自点点头,却还是笑道:“小仙师不必太在意,也不是什么大事,看看无妨,就当是观看画师作画就好。”
宁白峰将信将疑的转过身,看着土地陆钰。
只见陆钰抖开卷轴,空白画卷凌空垂下来,砚台浮在旁边。
陆钰右手执笔,对着白衣女鬼微笑道:“聂姑娘不换个样子么,若是就这样画进画中,可就永远改不了了。”
白衣女鬼一愣,随即一扬手,周身阴气一阵翻腾。
再出现时,仍旧是一身白衣,只是头发不再披散,挽着一个秀丽的仕女发髻。
土地陆钰看的有些发怔,如此美人,难怪遭劫。
白衣女鬼美则美矣,唯独右肩空空如也,极大的破坏美感。
宁白峰看的嘴角抽搐。
土地陆钰也看到这一点,笑道:“聂姑娘不必担心,这条缺失的手臂,陆某可以完好无损的画上去。”
白衣女鬼聂红竹抿嘴一笑,点点头。
陆钰也不再迟疑,右手的画笔粘上砚台里的墨汁。
画笔一挥,墨汁如溪水一般流淌在白衣女鬼的身上,慢慢的勾勒出轮廓,不多不少,恰到好处。
陆钰显得很是紧张。
手中画笔轻抬,被墨汁勾勒好的白衣女鬼随着笔尖慢慢一点点缩小,直至恰好安于画卷之上。
画卷白光闪烁,一道美丽的倩影印在画卷上。
陆钰立即落笔,左手摸出一个印章,盖在画卷左下角。
至此,土地公陆钰才松了一口气。
画卷随风轻轻舞动,片刻之后再次白光闪烁,一道白衣倩影走出画卷,飘然落地。
白衣女鬼聂红竹身上再无一丝一毫的阴气,有的只有墨韵流动其间,散发着淡淡清香。
随着聂红竹的走出,画卷上并没有一片空白,仍旧是有一副仕女图留在上面,只是失去神采。
陆钰笑着收起笔墨砚台,捏着画卷看了看,颇为满意自己的作品。
聂红竹看着恢复如初的右手,又看看画卷,她能明显的的感觉到一丝联系。
画毁魂散。
聂红竹对土地陆钰说道:“土地公,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有件事情我也得给你提前讲好,若是再次遇到那张小鱼,我聂红竹一定要杀了他,哪怕是你事后将这画卷烧了,我也还是要这么做。”
陆钰收起画卷,点头道:“鬼物杀人有违法理,但你已不属于此类,充其量只是个奇珍类的宝物,宝物与修士的纠葛,大宁礼部管不了。”
话说的很直白,大宁礼部管不了,辖下的山水司也管不了,别人同样是管不了。
他土地陆钰更是懒得管。
你聂红竹开心就好。
枫叶镇,大宁北方边境上的小镇,地处大宁北方边关虎牢关内五十里处,属于连接南北的要冲之地,因镇外附有大片的的枫叶林而得名。
每到秋冬季节,镇外枫叶红如火海,异常壮观。
因此随着北上的商旅而来的文人士子就极多,一是为了赏这枫叶火海奇观,也是为了感受美其名曰的边塞风情。
然而离洲多山林,比不得书上说的,震洲黄沙染血,长河落日的荒凉。
催生不出豪迈之感,只能留下些温情脉脉。
因此像雁啼红叶天,人醉黄花地的诗句比比皆是,倒也写出不一样的风情。
宁白峰踩着金黄的落叶,背着初生的朝阳,顶着火红的枫叶踏进枫叶镇的土地庙。
由于天光放亮,土地和聂红竹不便显露在人前,因此已经提前一步返回土地庙里。离去前,土地陆钰邀请宁白峰前往土地庙作客,恰好宁白峰也打算了解一些虎牢关的事情,也就没多做推辞,点头答应下来。
宁白峰回头看着背后的朝阳,有些感叹的笑了笑。
想当初第一次踏进滨海县的城隍庙,也是这种朝阳初生的时候,那是的心情极为忐忑,生存的压力逼迫着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走进城隍庙,去接那些被人看不上的告令,换取一些散碎银子。
香火钱的告令还是后来才壮着胆子去接的,好几次差点把命都搭上。
时间流转,人生际遇,何等奇妙。
抬头看向高大的土地庙门,宁白峰大踏步的走进去,气定神闲,坚定不移。
枫叶镇的土地庙规模不小,比之滨海县的城隍庙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只因枫叶镇地理位置特殊,且来到此处的商客旅人,文人士子极多,小小的土地庙配不上如此繁茂的的香火,后经礼部批文,特许土地庙扩建,这才有如今的这番景象。
土地庙没有庙祝,虽说规格是上去了,但落脚的还是只有几名居士,因此宁白峰来之前,土地公已经给居士打过招呼,所以在宁白峰踏进庙门之后,特地留在殿前等候的居士就立即迎上来,领着这位土地公口中的贵客,沿途欣赏土地庙里那些文人士子留下的墨迹。
最后才来到一处幽静的庙后厢房,居士告诉宁白峰,这里是土地吩咐用来给他歇息之处。
至此,折腾一宿的宁白峰这才得以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