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天,沈泽棠将北牧偷偷藏在平遥,众仙家到处寻找,都不曾看见那两个人。
修真界孤竹白家,仙门望族,一夜之间遭人灭门,望族仙逝,百家惜之。
听闻是白家那个庶子是始作俑者,魔头闻名于世,众人恐慌,为消除忧患,众仙家齐聚孤竹白家,商议征伐白北牧之事,沈家因沈泽棠也被仙门百家监视起来,沈家族长不准踏出淮上海棠一步。
北牧身体也渐渐好了起来,只是心性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不爱交谈,最近几天说的话还不如沈泽棠说的多。
只是每天坐在床前,出神发呆。
沈泽棠也只是陪伴在侧,不说只言片语。
一天沈泽棠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两瓶酒,走到床前,递给北牧。
望着酒,北牧才从出神中缓了过来。
接过了沈泽棠手里的酒,抿了抿嘴角笑了一下。
“谢谢。”
打开酒,北牧喝了一口,发现这味道和自己曾经在孤竹清风楼里喝的酒味道一模一样。
“你下山了?”北牧问道。
他虽不知外面情况如何,但是沈泽棠护了他,就是和仙门百家作对,仙门百家不放过北牧,又怎么会放过他沈泽棠。
“嗯,买了些米。”沈泽棠轻声答道。
“孤竹估计都已经乱了吧?”北牧表面装作不在意,问了一句。
“驻守仙门灭门,城里人恐慌,仙督正在派新的仙门百家驻守。”沈泽棠答道。
“泽棠君,你不曾怀疑过我吗?”北牧最近几天,天天都在想事发前几日发生的种种,他自己都快有点不相信自己了。
“从未。”毫无半点迟疑,沈泽棠答道。
“可我大哥真的死在了我的剑下。”北牧喝了一口酒说道。最近几天他做的梦都是白夫人在怪他没保护好白慎南。
“我去做饭。”沈泽棠低声说道。
……
过了几日,沈泽棠下山回来时,带了一个人回来。
这个人带着渔帽,挡住了面部。
那人走到北牧身前,脱下渔帽,跪了下来。
“二公子!”那人啜泣道。
一句二公子北牧便猜到了是谁,楚家小公子楚天。
北牧盯着楚天,发现他没死时,自己竟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在围猎场救他,也许当初不救,就没有后面那么多事了。
“活着就好。”北牧说道。
“不知这一次再也不会乱走了。”不知啜泣道。
“你走吧。”北牧说道。
“不知不走。”不知跪在地上,毫无半点要走的心。
“怎么,一个瘸子现在也要成为我的包袱来拖累我吗?”北牧说完,回了房内,关上了门。他自己现在成了众矢之的,和他搭上边的没一个会有好下场的,跟着他,还不如自己走。
沈泽棠闻声赶来,扶起跪在地上的不知。
不知自己也识趣,自行离开了。
沈泽棠推门而入,发现北牧正站在窗前,望着不知下山。
“泽棠君,下次下山带我去吧,我带着渔帽,一定不让旁人看出来。”北牧知道沈泽棠进来了,说道。
“嗯。”沈泽棠应道。
……
次日,沈泽棠准备好了渔帽,递给了北牧,让他跟在自己身旁。
平遥虽一直没有仙家驻守,民生也算安乐。
北牧望着街上人来人往,总时不时想起自己在孤竹溜出去玩时的场景。
“听说沈家已经被仙督派门生监禁起来了,沈族长不能踏出海棠半步!”北牧和沈泽棠在买菜摊位挑菜时,听见隔壁面摊上吃面的几个修生谈论着。
“这沈泽棠也是身负盛名的公子,沈族长如此器重他,今日却为了一个卑如草芥的庶子,叛逃了。”
“好好的名声要不要就不要了,他这一辈子,也算是毁了。”
“是啊是啊,可惜了。”
“不要听。”沈泽棠望着北牧说道。
北牧点了点头,他没有想过这件事扯上了沈家。
回去的路上,北牧拉住沈泽棠问道:“沈族长被禁足了。”堂堂仙门望族族长,被仙督禁足,是何等笑话。
“知道。”
“你不是最护着你家那老头吗?”这还是出事那么久以来,北牧第一次笑着打趣沈泽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