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沈泽棠便再也没来过木屋了。
北牧以为是他繁忙,也没放在心上。
等到婚宴那天,北牧辞行了大哥,去了城阳。
城阳城里,全城的百姓门口挂起红灯笼,北牧拿着请柬并未去楚家,而是在城里的一家客栈中小住。
沈泽棠迟迟没有再来找过他。
北牧坐在窗前,吹响了闻笙笛。
闻笙笛笛音清透,让人舒心。
还未吹响多久,沈泽棠就推门而入。
北牧看见是沈泽棠,连忙从窗户上翻了个身,来到了沈泽棠身前。
“近日可是有要事繁忙?”北牧问候道。
沈泽棠摇了摇头。
可神色疲劳,北牧怎么会看不出来。
“你不想说罢了。”北牧坐下递了一杯茶给沈泽棠。
他们两个,从来都不会将心里的话说给彼此。
“楚天已经醒了。”沈泽棠说道。
“这么快?”北牧有几分吃惊,一旦醒了,生命就开始倒计时了。
“他现在在哪儿?”
“楚逸身旁。”
“泽棠君,有些问题必须要从不知嘴里问出来,不然……”北牧此次来参加大婚,不仅仅是祝贺,而是想问问不知一些事,这个时候不问,等到灵识散去,肉身枯萎,这件事就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了。
“楚逸一刻都不曾离开他,你进不了他的身。”沈泽棠回道。
“常人自是进不了。”北牧笑道。
可他白北牧哪里是常人。
翌日清晨,城内鸣鼓喧天,所有人都站在街道上,等着讨赏。
北牧醒来的时候,客栈里早就一个人都没了。
只有沈泽棠,坐在屋内凝神养息。
“这楚公子娶的是哪家的姑娘,如此风光。”
“是啊,纳、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礼,未曾有一礼懈怠。”
“何时见过楚公子这般上心,他正室夫人也没有这般风光。”
“不过只怕新人变故人,几日后又是独守空房罢了。”
人群议论纷纷,北牧也随意听了几句。
“泽棠君,走吧。”
北牧叫了一声沈泽棠,两人准备去往楚家。
到了楚家才发现,楚家到处都是人。
“楚逸到底邀请了多少人!”北牧望着乌泱泱的人群感慨了一句。
“所有世家的修生都收到了请柬。”
“……”
两个人入了宴席。
时常有人来同沈泽棠请礼,北牧显的有几分多余,退了下去。
院子里满是人,北牧却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倚靠着柱子上,看着人来人往。
大抵是过了十年,涌上来的新面孔北牧一个也不认识。
“温公子。”身后传来一声温婉的声音。
北牧转过头望过去。
“幼渔姑娘。”北牧笑着招呼道。
“沈族长还在厅内,为何一个人在外面游走?”
“太多人围着他了,挤不过。”北牧笑道。
“听你弟弟说你病了,好了点吗?”
“无碍,只是一些风寒。”
“大冬天的,天凉了,多照顾好自己。”
“谢谢温公子。”
“客气了,只是叨扰了几句,你不嫌烦就行。”北牧想起,过去也只有大哥同自己讲这般话,不过那时候的自己可烦了大哥说话了。
“怎会。”卫幼渔回道。
“你真的很像我一个朋友。”
“哦,就是你初次见面就把我错认的那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