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幽幽的道:“你若是羡慕,可以进去陪他。”
冷幽泉在李赖儿后面,亦是在黑暗里捏紧了拳头,大声说道:“别以为装死就能解决一切,俞安泰,你要还是个人物,就快点现身!”
那女子叹了口气道:“为什么你们不信呢?要不你到里面去看看?”
若是叫冷幽泉与这好似女鬼的人拼命,她不会犹豫,可是要让她去打开这棺材,她却没有这个勇气。
冬难挽走到了李赖儿身边,让自己现身在灯光中,然后抱拳道:“我们是武功院弟子,来找俞前辈有事相求。”
这本就是江湖礼节,也同样是武功院弟子,一个名家少爷的教养。
“你进去和他说,这样他或许听的更清楚些。”说完,女子哈哈大笑起来。
冬难挽一怔,哪想的到对方如此无礼,更像是疯了般。
谁也没有想到会遇上如此怪异的事。
本来找俞安泰应证是否闯入武功院,打伤高明镜,先礼后兵,无论如何都要带他上武功院进行调查。岂知先有炼狱门一阻,他们刚怀疑俞安泰与炼狱门勾结,后又面对这一具不知真假的棺材,与这个半人半鬼的女子。
百般手段,却无法施展。空教几人呆站着,不知如何了结。
这时,李赖儿走近棺材,轻轻的抚mo,像在对里面的人说着,惋惜的道:“我知道你也没有想到,可又有谁能未卜先知呢?”
那女子听他一说,手中的灯光剧烈的晃动了起来。她竟变的面目狰狞,宛如厉鬼般的泣然道:“你错了!我已多备了几具棺材!”
李赖儿故作惊讶的道:“哦?这么说,你已经知道我们要来了?”
那女子疯笑一阵,娇躯颤抖不已,似害怕又似坚决,似无奈略带悲哀的道:“你们何苦咄咄逼人?”
李赖儿侧过脸瞧着她,温柔一笑,说道:“谁逼你了?”
女子双眼血红,发指眦裂,用宣灯指着他,道:“今夜就让我们一起共赴黄泉,也好叫你们死了这条心!”
几人大惊,不知所以。
四周已响起弓弦绷紧之声,杀机一触即现!
“哐啷”就在这生死一线,战斗将起时,李赖儿推开了棺材。
那女子本要高举的手臂僵住了。
李赖儿对她笑着道:“难道你想让弓箭伤害俞前辈?”
“你敢!”
“你不敢。”李赖儿接着道。
那女子果然无力的垂下手,甚至连宣灯似也提不住了。
李赖儿坐到棺材边,笑着道:“看来我们该好好谈谈,不是吗?”
那女子冷冷的道:“有什么可说的!”
李赖儿道:“我们还不知道你是谁?”
那女子道:“俞语之。”
李赖儿道:“俞安泰是你什么人?”
俞语之道:“是家父。”
李赖儿摊开双手道:“你看,我并不是你们的仇家。”
哪有仇家还不认识对方子女的?
俞语之冷哼着道:“谁知道你们有什么诡计!”
李赖儿笑道:“这位是冬难挽,乃是南京冬家的大少爷,我与他都是武功院的弟子。”
俞语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却没有搭话。
冬难挽抱拳道:“是的,姑娘,我们中间定是有什么误会。”他刚说完,想起俞安泰还未确定是否是元凶,心里不由微微尴尬。
李赖儿道:“你这番准备定是为了对付极厉害的仇家,他们是谁?”
俞语之想了想,猛一咬牙道:“我姑且相信你们,若你们只是来找家父叙旧,不妨现在就走,此间事不是你们管的了的!”
李赖儿瞧了瞧黑暗的四周,笑道:“为了叙旧,我们又何必身在弓箭手的包围下,苦苦相询呢?”
俞语之似乎还未全信,冷冷的道:“告诉你们也可以,只是我说了你们得马上离开!”
李赖儿拦住众人,独自说道:“可以。”
俞语之用尽全力,平复着情绪,良久才道:“家父与几十年未在江湖中出现的炼狱门素有瓜葛,此事不能尽言,还望诸位谅解。”
说罢,秀手一摆,做了个“请”的姿势。
李赖儿叹了口气,从棺材边站起,似对自己这边的人道:“算了,人家不领情,本来还想联手对付炼狱门的孤魂野鬼。哎,我们走吧!”
这下冷幽泉、小纪、冬难挽都摸到了他的心思,装作要走的模样。
俞语之这时却拦住众人,叫道:“先别走!”
她拦的虽急,却仍未漏过李赖儿嘴角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