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赖儿无动于衷的摇晃着酒,对身边两人越来越激烈的愁怨哀歌不加理睬。
他又似一个人活着这世上,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了。
通常聪明的人,总是善于思考。
冬难挽与小纪旁若无人的放浪歌酒,本以为这山巅又能碍着谁了?可偏偏这里就不止他们三人。
“烦死了,烦死了!”一个中年人的声音传来,又一阵风吹过,这个说话的人已站在三人身后,手中与他们一样也拎着一坛酒,看去恰好也是花雕。他咕嘟咕嘟一口气就喝了半坛,摸着嘴痛苦的说道:“你们三个小鬼,难道不知喝酒的人最怕烦吗?我好不容易来到山顶想独个安静的喝口酒,怎么还有人烦我?老天,你怎么老是虐待我?”
包括李赖儿在内,其实都喝多了,两个眼睛已如死鱼般不怎地灵活,也不去注意这人的穿着外貌,听他说了一通,冬难挽首先忍不住吆喝:“去!我们三个小爷喝酒聊天,你闲烦就到一边去,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地方!”
那人听了摸摸头,瞪大了眼睛问道:“你们可是武功院的弟子?怎能对前辈说话如此无礼?你们可知道我是谁吗?”
冬难挽绕着舌头,吞吞吐吐的道:“我管你谁哩,你看,这,这是天下第一教的少主,这,这是花少的独子,还有这,这”他指了一圈,竖着食指用力的指着自己的额头,活脱脱一个傻蛋模样说道:“这是南京冬家大少爷。你小心了,不要惹恼了我们兄弟,不然挂你到树上乘凉!”
那人听了大笑起来,说道:“好呀,原来是你们三个,我倒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你们是不是喝醉了?明天就是比武大会,这么晚了还不回去?”
小纪醉醺醺的道:“我没喝醉!晚就晚了,有什么关系?我们今晚不回去了,哈,就在这里睡到明天!”
那人喃喃自语道:“疯了疯了,我看你们都醉的搞不清东南西北,要不我送你们回去?”
冬难挽挥手道:“不要管我们,你要喝酒到别处喝去,我们还要喝歌,还要喝酒!”
那人笑道:“好,我不管你们。”说完转身就要走。
小纪这时说道:“喂,你留下名字。”
那人回头说道:“张寸,听说过吧?”
冬难挽道:“你是张寸?那个游侠张寸?嘿,别当我们糊涂哦,你可骗不了我们,你这个糟老头子怎么会是张寸呢?”
那人的样子确实是中年人,怎也不像他口中的糟老头子,只是那人的长发披散,由于脏了油腻腻的乱成一片,大半个脸都给掩住了,却叫醉酒的冬难挽误以为他是个糟老头子。
那人听了立即不爽的说道:“天下美人见我无不倾心,你却说我是糟老头,可笑,可笑!”
小纪也不管,就帮着冬难挽,叫嚷道:“就是就是,你就是个糟老头!”他说完还拉了拉李赖儿,问道:“对吧,赖儿?”谁知他不知何时已躺在地上睡着了。
冬难挽大笑道:“好,你说你是张寸,把你的铁棍拿出来瞧瞧!”
张寸摇了摇头,往后走去,边走边道:“我的成名兵器怎可随意拿出来叫你们看呢,想看,等明天你来挑战我就能看到了。”
冬难挽大笑道:“何须明日,今晚我便要看看你这冒牌货的兵器!你倒是给我变个出来!”话音未落他已蹿到了那人面前,挡住了去路。
也不知那人使了什么身法,就从他身边绕了过去,继续向前走。
冬难挽一个转身,地趟腿使出,连扫六下,却一脚也没扫中。那人始终在他之前,走的不急不慢,却让他追不着。他倒急了,耍着酒疯开骂道:“无胆鼠辈,有种留下和我大战三百回合!”
那人不加理睬,大笑道:“那边有棵大树,你真手痒痒就去和它动粗吧!”
冬难挽含怒射出一股指风袭向那人背后,这回那人也不敢躲了,转身用手肘挡住了他的指风,说道:“冬阴指?就是你老爹来了,也奈何我不得,你又有什么办法留住我?”他说着站在原地,看来要让冬难挽知难而退了。
可他不了解这冬家大少爷的脾气,这是个死不忍输,死不后退,死不后悔的人!
指风大作,冬难挽使出了冬阴指,指招顿如一阵狂风,娴熟带着霸道的一股脑儿涌向那人。
可无论冬难挽如何使劲,就是奈何不了他的手肘。
正斗着,一旁突然冒出一个矮胖之人,伸手便是一记劈空掌。
那人对着偷袭的小纪说道:“想二打一?没问题!”
话刚说完,他得意的笑容还未敛去,忽然痛哼了一声,骂道:“谁打我屁股?”
“是你家小爷我!”李赖儿笑嘻嘻的说道。他刚才趁着这人不备,用离神链抽了他屁股一下,虽没用内力,但也威力不小。
“你不是睡了吗?”
“骗你的!”
“好呀!我非收拾你们三个小鬼不可!”
“妈呀,发威了!快溜!”
“等等,那边是悬崖”
张寸今晚是绝对的郁闷了。他在悬崖下面找了一个晚上,还是找不到三个小鬼。想想应该不会有事,但是他又不能不担心,谁叫这三个小鬼的来头实在太厉害了呢!
“老天,你怎么老是虐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