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范跪坐在案前,闻言只是沉默片刻,便叹息着道:“起来,现在这桩麻烦,也是当初咱们自己找回来地。如若当时没有被蒙了眼,行事能够审慎一些,又何须今日在这边后悔呢?”
刘诞嘿嘿一笑,道:“兄长的倒是好,不过也只是后话,得再多、想得再多,也都是无用。”
刘范依旧默然,半晌摇了摇头,道:“事到如今,这包袱咱们是想甩也甩不开,与其这样,倒不如……”
眼见着刘范提起手在自己脖子上划了划、又是一脸的凶狠,刘诞当然能够想得到他这是什么意思,不由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起来他虽然平素更显粗莽一些,但在心性上还是比不得长兄成熟,当然该当决断甚至狠辣的时候,他也是比不得刘范地。
可是仔细一想,刘诞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狞笑来,随后又想到什么,便道:“话是如此,但这样做对咱们又有何好处?若是被外人知道,不仅咱们会受累,就是父亲他也可能会名声大损……”
刘范倒不由对自己这兄弟有些刮目相看了,当然刘诞偶尔脑中灵光一闪能够想到这些也并不稀奇,毕竟他们兄弟从受到的就是贵族精英的教育,虽然不上能力出众,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废物,不过相比于刘诞,刘范到底在心计上要厉害一些,刘诞都能想到的问题,他又怎么可能没有考虑到,所以他没有多少犹豫便笑道:“天子毕竟是天子,与那些文武大臣自然是不同地,何况咱们本也是,只要剪除掉他身边那些人,一个少年人,哪怕他是皇帝,到时候还不是得要任咱们揉捏?”
刘诞眼睛一亮,这才完全明白过来兄长的意思,而且在他看来这的确很有道理,实际上只要他们没有真的杀掉皇帝,那么干掉伏完、董承等人完全可以是在“清君侧”,而且刘范还有些话没有完,那就是在这之后该怎么处置刘协。
如果可以的话,刘范其实是想将刘协送到父亲那边去,如今刘焉已经基本掌控益州,如果能够将皇帝接过去,那么这大义名分也会被刘焉所占据,再加上刘焉本就是宗师皇叔,如此敢不能在这乱局中更进一步?
当然刘范也知道这有儿异想天开了,毕竟从雒阳到益州这中间相隔太远,凭他们现在手中势力出雒阳城都有难度,更不用穿行这么远的距离,中间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一个不好他们自己先搭进去了。
刘协的确是一个很好的筹码,却也要有命去用,按照现在的情势来看,他们只能慢慢图谋。
不过对于将这一切付诸现实的前提,刘范和刘诞虽然都没有提到,但他们都没有丝毫担心,甚至信心十足。
这并不是无的放矢,不这刘府上下都是他们的人,之前冲出城门未成虽然牺牲了不少人,但也还有剩余,反倒是跟随刘协从皇宫中逃出来的那些禁卫们现在是真的没剩下多少了,他们掌握人数优势,又是在暗处突然下手,对付刘协一伙已经不剩多少反抗力量的人,简直轻而易举,关键就在于他们现在下的这个决心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