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回到五年前。
年关将至,家家团圆,溪城一片热闹景象。
然而在一处高宅大院中,此时却聚集了不少人,个个神情愤懑,满脸悲色,室中的气氛十分的压抑,沉闷,他们似乎都在焦急地等待着什么。
如果让外人看到了这一幕,估计会掉落下巴,溪城四大世家之一的唐家,究竟是怎么了?
“家主回来了,家主回来了……”室外忽有一名黑袍中年人高呼道。
闻得此语,室内众人都是一滞,随即狂喜地向外奔去,脸上哪还有一点闷色?他们心中都无比坚信,只要家主出马了,那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家主,怎么样了?那群匪徒是不是已经被你们全部击杀了?杀得好,杀得好啊!”一名红袍老者边走边泣声道。
待众人走到近前,只见家主和其身后的十数名唐家高手都是一脸颓丧的样子,心中不由一凉,有人急切道:“家主,到底这么样了?”
“此事就此作罢,以后大家莫再提起。”家主轻声道,语气中满是无力的感觉。
“怎么可以作罢,那可是唐家上百条人命啊!我们到现在还向族人封锁着消息,若是不能将匪徒全部击杀,我们还有什么脸面面对罹难者的家属?”那名老者悲呼道。
“家主,有多少人逃了,你告诉我,就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他们一一击杀。”一个黑袍中年人愤声道。
“有多少人逃了?”家主自嘲道,“没有,一个也没有。”
“家主,你们到底击杀了对方多少人?”
闻得此语,家主身后的十数唐家高手无不惭愧地低下了头。
“没有,一个也没有。”
家主抬起头,从一张张或悲愤或困惑的脸上扫过,缓缓道:“对方是——橙级宗门!”
话落,场中众人无不铁拳紧握,钢牙紧咬,许久之后,留下了一声声无力的叹息……
某处雅阁。
一个约莫十岁的少年正津津有味地捧着一本古籍,朗声到:“吾失之三矣:少而学,游诸侯,以后吾亲,失之一也;高尚吾志,间吾事君,失之二也;与友厚而小绝之,失之三矣。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也。”
读到此处,少年的心中忽得闪过一丝不安,抬起头望向窗外,喃喃道:“爹爹,娘亲,快过年了,你们怎么还不回来?”
回答他的是更为迅猛的风声……
逝者如斯,匆匆五年。
“少年心气。”中年人边摇头边呵斥道,不过眼里却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曾几何时,他不也是这样吗?从这个少年身上,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老师,跟我讲讲你的故事吧。平时我把我的故事都告诉你了,而你却什么都不说,真是太不公平了。”从见到中年人的第一眼起,他的直觉就告诉自己这个人绝不是一般的学者。
中年人的身上散发着一种特殊的气息,他曾暗中把中年人和唐家的家主做过比较,虽然前者的气息远不如后者强大,但他却总觉得前者更加危险,那种感觉就像是,对,是不惧,真正的不惧。
虽千万人,吾亦往也!
“我的故事”,中年人抬头望向天空,慵懒而迷离的目光仿佛洞穿了时空……
枯藤。老树。昏鸦。
“秋哥哥,李商隐真是太有才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有没有来者我不清楚,但古人还是有的。”
“哦,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