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赓一个立正敬礼后,稳步走出了周伟人的办公室。
周伟人笑着对陈家驹说道:“怎么这个时候来广州了,我怎么发现你小子就是一灾星,去年过来,商团暴-乱;今年你过来,这洋鬼子搞破坏,你到哪里都要有大事发生,真是服了你了。”
陈家驹哑然失笑,可不是,自己的运气的确很差,总是能赶上这些能够彪炳史册的大事。
陈家驹摇摇头极力抗辩道:“这只能证明当下中国的时局是多么的混乱,如果我们的祖国真是富饶强盛,实力强大,怎么可能会让我处处遇到这般混乱的局面。”
周伟人叹息道:“谁说不是呢,如今的中国已进入多事之秋,说是内忧外患一点儿不为过,前途漫漫,吾辈真的是要加倍努力啊。”
周伟人勉力抛开这些让人心烦的事情,撇了陈家驹一眼问道:“家驹,此次前来,可有什么事情,我可知道你小子可不是没事就满世界溜达的,说吧,能帮忙的我一定帮忙。”
陈家驹夸张道:“我就知道瞒不住睿智的师兄你,不过,这次我可是来帮你们的哦,可不是要你们帮我的。”
周伟人的兴趣来了,他奇怪道:“哦,来帮我们,哪个我们?”
陈家驹翻了白眼给他这便宜师兄,懒洋洋地道:“你现在是黄埔军校的人,还能是哪个你们!”
周伟人哭笑不得的看着陈家驹,这个小子,一点儿也不给面子,不过,貌似这可是话里有话啊。
陈家驹满不在乎的说道:“我这个南洋的小商人准备开发国内市场,我这是抱大腿来了,师兄可不要笑话我啊!”
周伟人放下了心来,原来如此。
周伟人旋即又是眉梢轻挑,轻声说道:“如此说来,师弟是很看好我们南方革命政府了?”
陈家驹也不隐瞒,大咧咧地说道:“师兄这是在考究我了,不错,纵观全国也就是你们国共合作的南方政府有些前途,其他的都是扶不起的阿斗,军阀而已!”
看着眉头直皱的周师兄,陈家驹心中好笑,谁能想得到一向以思虑缜密举重若轻的周伟人,私下里也会有如此纠结的时候。
陈家驹接着说道:“不错,就在昨天帝国-主义列强还在珠江河畔用大炮机枪来对付我们的民众,此事肯定对于现在已经在思想路线上产生分歧的国民党造成很大的冲击。但是就事论事来说,这是一件非常不好处理的突发事件,一旦处理的不好,很可能造成事情向着不利于国民党的方向发展。”
周伟人没有打断陈家驹的话语,做出了一个继续的手势。
陈家驹端起瓷缸喝上两口后,以一种肯定的语气说道:“我坚信你们南方政府之中的有识之士肯定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因为此时已经由不得某些人那种肆意改变现有的主张。只有坚持现有反对帝国-主义的路线,才能受到民众的拥戴,才能在此次的沙基惨案中站在道义的制高点!”
陈家驹眼睛盯着手里的瓷缸,幽幽地:“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如果能够利用此次惨案制造出来的有利条件,国共两党以及南方政府借此赢得国内舆论和民意的支持的话。我相信有朝一日,条件成熟的话,孙先生当年提出的北伐,必将势如破竹,一战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