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与委蛇,明枪暗箭的,陆北都不爱应酬那些张三李四,所以他很少带闵凝去跟着受罪,现在说什么保证我喜欢,绝对是治她的意思。
打那以后,五天里有三天晚上要应酬,有的时候是饭局,闵凝扮作傻白甜,跟在陆北身后吃吃饭就好,这种简单。
有的时候,会高级一点,去某种私人订制的俱乐部,喝喝红酒品品雪茄,这种谈的都是大宗交易,闵凝则要和其他女眷,被安排在隔壁包厢聊天看电影,这种还算难度中等的;
最复杂的是晚宴酒会级别的交际,那就需要更高的技能盲聊,根本不知道对方姓谁名谁,也不知道喜好忌讳,反正就要聊得热闹,聊得一见如故。
硬撑两场下来,闵凝有种心神剧损的感觉。
第二天上课都无精打采,贺冰笑意迷人地打趣闵凝:“这是提前演习做陆北太太了啊。”
雷太太,既陌生又让人心动的称呼,闵凝脸上一阵发热,这一年各处露脸,陆北介绍我的时候,确实从不遮掩,“女朋友”,“我的人”这些称谓可比乔涵的“朋友”“好朋友”“女性朋友”来得磊落。
可陆太太……她在问自己,还会有更进一步的机会吗?
下课铃打过,这节小型软件设计课的作业奇多,今天下课早,晚上又没有选修,闵凝呆在座位上慢慢温习刚才的要点。
最近晚上总是陪着陆北,难得今天他不应酬,晚点接我直接回家,我正好利用时间准备好好复习。
贺冰也没有离开的意思,陪着闵凝等教室人都走光,她才坦言诉求:“那些晚宴让你那么无聊痛苦,你有没有想过带个女伴去陪陪你?”
很明显,她想出山了。
闵凝问她的打算,贺冰直叹气:“能有什么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可我要是不抓紧一切机会就真的出不了头了。”
上次在商场里和郑文大闹一场后,她和乔涵已经超过三个月没有联系了,郑文确实有些手腕,竟然还真能切断他俩的联系,贺冰是真着急了。
刚刚起步的事业,刚刚有了身价的演艺形象,再耽误下去,之前的积累就算白费了。
带贺冰去晚宴,是一定要问过陆北的。
她去找新目标也好,和乔涵旧情复燃也好,陆北带去的,那她就代表了陆家,别人就会想通过她刺探陆北,就像他们之前对闵凝做过的一样。
陆北只问了一句:“她想通过你做跳板,结交权贵,你清楚吗?”
闵凝黯然点头,给贺冰做跳板的是陆北,不是自己。
闵凝暗自内疚,是她依仗陆北宠爱,裹挟他做了他不愿意的事,可贺冰是她的朋友啊……
我攀住跑步机的扶手,充满期待地看陆北。
陆北轻叹,运动不停,粗喘着气胡乱拍拍闵凝的头,“下次带上她一起来吧,只有下次的酒会她可以来,后面几次应酬都有正事要谈,容不得你们胡闹。”
只要不碰他的底线,他就不会拒绝我。
陆北稍开天恩,对贺冰就是一线生机。
闵凝告诉贺冰酒会时间地点,她在电话那头兴奋得“嗷”的一声,闵凝都能想象得到宿舍其他人侧目看她的情景。
酒会就在这个周日晚上,贺冰从周三晚上得到消息,足足兴奋了好几天,每天晚上都要和闵凝打视频电话,不管多晚,她都要试一圈服饰搭配,问过闵凝的意见才肯下线。
闵凝虽然对穿着打扮不感冒,可最近一个月出入化妆师曼尼的工作室,多少可以看出衣服的好坏来。
至少贺冰这几天试的几条长裙都是今年的春夏款,面料单薄,颜色浮夸,在深秋时节上身必然寒呛。
所以周日吃过午饭,闵凝就拉着她一起去拜访专业人士。
反正代表了陆北的面子,花陆北的钱也不算什么。
闵凝带着贺冰直奔曼尼的工作室,那是在闹市区的一栋临街居民楼里,这片是文艺青年聚集区,连街道上都是各式涂鸦,道路两旁树木,黄的是银杏,红的是枫叶,一阵寒凉秋风,只觉得仿佛穿越亘古,古意飘香。
“凝凝,我好羡慕你啊!你看看陆北多疼你,这样的人间极品供你随意取用,连我都沾光喽……”贺冰一路都在感慨。
曼尼的工作室走高端路线,好多衣服不像一般工作室,都是靠从品牌借衣服提供给客户,曼尼平时也做时尚买手,所以她的衣橱都是花真金白银填满的,有客人看中,她再加价卖出,卖得是眼光。
所以,贺冰一见到贵宾室里的各种华服之后,简直就像老鼠进了米缸,简直都要乐翻了。
房间一进门的墙上贴块舞蹈练功房的大镜子,正中的过道修了一条笔直的t型台,走在上面,柔光打在脸上,再普通的人都散发出高级的气质。
贺冰爱死了t台的设计,一进来就站到上面搔首弄姿,嗲声嗲气:“你怎么不说你有这么个好去处,早不带人家来。”
她学梦露一飞吻的时候,恰好门扇打开,曼尼走了进来。
一看到贺冰,她顾不上满头汗,干练上前和她握手,看见新客户顿时精神百倍。
贺冰微笑,这个曼尼干脆爽朗的个性正投她的眼缘,“看你这么忙,就知道生意一定很好,水平一定很高。”
“哈哈,过奖了,刚才的客人要求太刁钻,就想选一件红色晚礼,试遍全场都没有她的尺寸,最后还是选了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