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像想起了什么,上下打量了几眼宁裴山。
“东郊废墟的那个鬼楼……”
宁裴山并未抬头,专心摆着棋子。
“那是只被恶徒做成了人彘的尸,估计抛尸地点至阴至邪,融了不少死气成了尸煞。大致也修了些百年道行,不仅开了复眼,连空间壁障也习得了几分。也不知是从哪跑来藏于东郊,这么多年伤了不少人的命。这等邪祟死有余辜。”
说到东郊废墟那只尸煞,宁裴山又想起了自己救下的人,手里的动作不由停顿了下,竟有些分神。
叶持坤看着宁裴山的样子心中一动,突然联系上姜欢愉的经历,以及方才两人的相遇,便转念试探了一句。
“到底还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善哉。”
宁裴山将手中的棋子落下,像是极度无意的随口问了一句。
“大师与方才的女子可有渊源?我活了这么多年,可从未见过三魂六魄的活人。”
闻言,专心看着宁裴山摆阵的言舟迎倒先笑了起来。
“我都快入了土,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你询问旁人的事。”
宁裴山也知晓自己在那女子的事上,似乎不似寻常时候的自己,过问的实在多了些。
“见过罢了。”
他这样的解释,言舟迎自然是不信的,他本就一俗人,可没宁裴山这修仙养性般的超脱。
“看来,你让我收拾东郊废墟的残局还有这么一出?”
对于言舟迎的玩笑,宁裴山可没多余心思回应。
叶持坤却深以为然似得跟着点了点头,了然的又道了一句。
“阿难愿做石桥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得与女子相遇一面。你又怎知这不是她与你的机缘?相遇即是因果,你们已经是第二次了,若有第三次,便万物皆有可能。”
宁裴山停下手中摆好的棋局,偏头看着一脸认真的叶持坤,竟觉得有些好笑。
“叶大师,我习山河天道,活了千年,你还为我批命?没有命格星象的人得算三界之外了吧,我的命可从来不在天道格局之内呐。”
宁裴山不信,叶持坤轻笑了声也未再多言,打了句佛号道。
“老衲可担不起宁王爷的一声大师。且看来日吧,平常心是道,一切随缘。”
他起身看着头顶上茂盛榕树冠中透出的斑驳,是光影的荧色。
宁裴山并未将棋局下完,左右不过十五六分钟,他便离开的圣水寺。
他的心不静,不适合下棋。不过摆了几子后,他便发现自己不在状态,棋下的一塌糊涂。
恰好一个男子来接言舟迎回去,言舟迎便借口不下了,解了宁裴山的尴尬。
他指着一身随意的常服来人,开心的介绍说是自己的宝贝孙儿,言一卿。
宁裴山看了言舟迎一眼,便起身向众人致歉说道有事先行离开了。
言一卿看着宁裴山离去的背影,并没有太多好感,他从自己爷爷口中听过太多次“宁裴山”这个名字。
在宁裴山的传闻里,这个男人的形象完美、强势,就像一座自己越不去的山,这样的人激起了他心中那股不服输的劲。是的,没有见过的时候,言一卿就不喜欢这个人。
仿佛看穿了孙儿的心思,言舟迎笑着拍了拍他的背。
“有些人,就不是我们这等凡人可以比较的,人啊,要胜的先是自己。”
言一卿应了一声,心底可不这么认为。
心底暗暗发誓,下次见面定要领教一番。
不过几分钟后,言一卿想要一较高下的人,正一脚油门加速,重重撞向另一辆疾驰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