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力从来都是最好的镇压。
“……冥顽不灵!……”
宁裴山还说了什么,可李听不入耳了,他挥舞着手中的剑,做着赴死一搏!
宁裴山眼睑微垂,手中的长剑出鞘,寒芒立现,见血封喉!
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李那张还带着疯狂一般扭曲的表情的脸便已凝滞,头颅从金花刻绘的铠甲下滚落在地上,没了生气。
看着对方缓缓滑落在地上的身体,宁裴山心中五味杂糅。
他并未因为杀了对方这位昏君而欣喜多少,没了皇帝的东唐将何去何从,他不知道。
此时的他心中唯一愧对的便是,东邺。
出殡的事,是宁裴山帮着安排的。朝臣虽心中有太多的疑虑,可主事的人是东唐的宁王,便有无人异议了。
李的谥号为毅德武善先皇帝,而东邺为孝宁敏皇后,两人同葬于太虚东陵。
宁裴山册立了李与东邺唯一的儿子李淳翟为新帝。
李淳翟不过六岁,却被东邺教育的很为懂事,并未学了他父皇的狡诈奸猾。
朝廷重臣在七年的时间里换了不少,宁王用了些时间做了清洗后,为李淳翟换了一批可用之人。
稚子年幼,想要统御整个东唐实则都是妄想。宁裴山却为他设立了内阁,以七人表决制,共理朝政之事。
就在大家以为宁王将重新辅助幼帝,再次成就出东唐盛世之时,宁王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可经过了毅德皇帝的事后,朝臣们都知道在暗处里,有一位宁王时刻盯着自己,也不敢太过倦怠,渐渐东唐又恢复了正轨。
只是在漫长的岁月里,宁王再也没有出现过。哪怕在被赵匡胤吞噬的那时,他也没有再插手其中。
任由自己一手建立的朝代,被时代的更替吞没于长河之中。
这便是宁裴山与李的仇。
魏文宇欠了晨妙一条命,欠了天下一命,而自己欠了魏文宇一命,也欠了晨妙一命。
到底是谁欠了谁的死仇,或许不该这么算,可已经说不清了。
冤冤相报何时了,就像宁裴山认为的那样,有些死仇人随灯灭,就该被埋在时间的长河里,任由一切被冲刷掉,不再记起。
可死人“复活”了,孟婆汤不起作用了。
这仇便说不清,甚至还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的动荡。
这是宁裴山预料不到,也不知怎么收尾的事。
陆渊陪着他上了楼,本以为会得到他一些旁的吩咐。而宁裴山只是在自己的房门前驻足了片刻。
对面那户房屋的大门口,被警方拉上了警戒线,像是在提醒自己下午发生的那些事情,并不是自己的一场梦。
陆渊看着宁裴山微微皱起的眉心,道了一句。
“爷,我明日便叫人处理了。”
宁裴山点了点头,没有心情再考虑这些。
让守着姜欢愉的乔陌与陆渊一同离开了。
看着露台外的夜色,此时的他只想一个人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