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磊相问,老神仙“呵呵”冷笑道:“果然如此。你既然能将那御玺从公孙晧家盗出,看来你身手不错啊。那件御玺呢?你把他藏在哪里?”
“看来老神仙真以为自己是盗御玺的了。还是把自己认识轩辕劲大哥的事告诉他吧。”想着,便想说出。那老神仙却站起身,道:“你先好好想想,明天再来告诉我。”说着,又将黄绸布放入怀内,转身出门。
朱磊躺着床上,却不能入睡,心中反复想道:“要不要告诉老神仙实情呢?要是那件金龙御玺真的重新出世,恐怕真的会天下大乱。应该是的,德川家的前辈如此睿智,说的肯定不错。”
“可是,老神仙是轩辕劲大哥的外公,究竟要不要告诉他?奇怪,他又是怎么知道金龙御玺的呢?上次在冰洞见到黄绸布上记载的,知道金龙御玺这件事的,也就是德川家的前辈和他的十三位部下啊?”
“是了,定是有人将这秘密代代留传下来,他的后人却不知道事情的轻重,说了出去也未可知。”
可是,老神仙要金龙御玺做什么?如果告诉他实情,实在是有违德川前辈之愿。见他的意思,也是为了天下生灵。若不告诉老神仙,可也对不住我的结拜大哥。”
朱磊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忽地想道:“不如走吧。自己就是留着这里,也报答不了老神仙的救命之恩。既然说也不好,不说也不好,不如躲开老神仙。”想着,起身下床,想在桌上留下感谢的字话,却又没有笔墨,便穿上衣服悄然出门。
初秋的夜星明月朗。朱磊出门,走在桃林的小路,身上徒然感到一轻,心道,村口的海边肯定有渔船,就划渔船离开这里吧。谁知走了好几个时辰,却还在桃林中。朱磊纳闷,先前和狗子一起去村里,很快就到了,怎么自己走了大半天,也没有出桃林呢?莫不是迷路了?朱磊抬头看看天空,认定了星座,便朝着一个方向走,不料走了半天,还是在桃林中,连回头的路也记不清楚了。朱磊见弯月西沉,东方已见鱼白,知道天要放亮,索性坐在桃树下,埋头睡了起来。
迷迷糊糊中,听有人在自己面前冷笑:“哼哼,想走?告诉你,这世上还没有人能走得出老夫的九凝**阵。”
朱磊抬眼一看,正是老神仙站在自己面前。朱磊一惊,慌忙站起,刚想开口解释,忽觉后颈大穴被抓,人顿时软了下来。原来哑奴正站在朱磊身后。
“哼,想跑吗?老夫这就带你出岛。”说着,对哑奴一点头,哑奴扛着朱磊往海边走去。
老神仙带着哑奴和朱磊上得一艘快船升帆离开小岛,航行了大半天的时间,朱磊便隐隐望见一座山峰,山峰上有一处积雪,在阳关的照耀下晶莹透亮。再往前航行一段,朱磊已见到海港,这港口正是月山城的海港。
老神仙带着哑奴和朱磊进城,寻得客栈住下。待至深夜,朱磊便想起身逃出,原来他躺着船上,转动四脉,早已将被封的血脉解开。朱磊悄悄起身,刚站稳,却见眼前人影一晃,老神仙已经站在自己面前。老神仙伸手又点了朱磊颈后大穴,轻轻一拍手,哑奴也进了房间。老神仙问:“你白天点了这孩子的穴道了吗?”
哑奴点点头。老神仙惊异地看着朱磊,道:“你竟能自行解穴?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内力修为不浅呐!”说着,又在朱磊后背拍了一下,朱磊只感到腿一软,身子便欲倒下。一旁的哑奴上前,伸手一把将朱磊抱住。老神仙对哑奴微一点头,转身出门,哑奴抱住朱磊也跟了出去。
夜深人静,月下的街道冷冷清清全无人迹。老神仙带着哑奴来到护城河边,对哑奴略一点头,那哑奴将手中朱磊用力向对面抛去。朱磊见自己朝对岸飞去,下面是几丈宽的护城河,眼见就要撞到城墙,自己却一点也不得动弹,不由心里恐慌,也不知道老神仙他们想做什么。正慌张间,却觉背后一紧,原来衣服已被人抓住。却见那人脚尖一点墙砖,人已拔高数丈,跟着,脚下一稳,朱磊已卧倒在城墙上。朱磊一扭头,那人正是老神仙。
老神仙在护城河边上将朱磊抛向对面城墙,自己也一纵而起。人刚跃起,回手一掌,那哑奴见状,忙挥掌相迎,两掌相接,老神仙便借着掌力舒展身形已然跃到城墙,一把抓住朱磊衣服,点脚上了城墙。老神仙却不停下,脚一弹,人已下了城墙。手提朱磊,脚本如飞。朱磊面相地上,只见石板路不停地后退,也不知老神仙要把他提到哪儿去。
不多时,老神仙将朱磊朝地上一放,朱磊抬头,才知道已经来到祈神殿的废墟前。老神仙背手而立,“喃喃”道:“这个横田俊,好端端的月之山城被他毁成这样!”说罢,挥掌在朱磊身上拍了一掌。朱磊躺着地上,挨了老神仙一掌,倒是觉得体内气血俱活,便站起了身。老神仙眇了朱磊一眼,道:“你在哪里见到金龙御玺的?快告诉老夫!”
朱磊这些天见老神仙行事随性而为,极像大哥轩辕劲,是以,这一路上早就断定决心,绝不告诉老神仙金龙御玺之事。见老神仙发问,便摇摇头。
老神仙眼中神光一闪,低声怒道:“你不说是不是?”旋即又缓声道:“那你告诉老夫,你是在哪里救人的?”
朱磊心想,这倒是可以告诉你。便回道:“就在身后的山上。”朱磊一指月之山。
老神仙也不再问,将朱磊朝腋下一夹,转身上行。转过那块刻有“月之山”的巨石,来到小草屋前的空地,将朱磊放下,歪头问朱磊:“就在这里吗?你救的是什么人?”
朱磊见草屋如旧,面前空地上青草泛泛,落花潭旁的樱花树在月下显得孤影茕立。朱磊心里暗自叹息,心道,上次来时是冬日,残雪斑斑。如今却是初秋,树木盈盈,小草未枯,却也不知姬伯伯和小红后来怎么样了?见老神仙相问,便点点头,指着小草屋说道:“是我小红妹子的妈妈。她被横田俊关在那个小草屋里。”
老神仙惊讶地问朱磊:“你也知道横田俊?”朱磊点点头。老神仙伸手挽住朱磊前行,来到草屋前,推开木屋,掏出火石点亮屋内油灯。朱磊见屋内陈设依旧,桌上积了不少灰尘,心道,看来,久没有人来过。
老神仙在屋内四处查看一番,问朱磊道:“你说的小红妈妈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朱磊刚想回他,却见老神仙一掌扑灭油灯,一手抓住朱磊后颈,飞步来到屋外,纵身上了落花潭旁的那棵大树。朱磊又是全身不得动弹,知道血脉又被封住。只是奇怪老神仙为什么这样做。过了片刻,朱磊听见远处脚步声,不禁佩服老神仙内力深厚。又过了一会儿,远远看见巨石处转过两个人来,两人走近,朱磊认识,正是横田俊和公孙晧。
公孙晧和横田俊走近小屋,却没进去。朱磊见横田俊望着小屋良久,才听他长叹一声。又听横田俊说道:“公孙君,如此残月,又让我想起樱子来。唉,以前,只要月出,就能听到樱子忧伤的歌声。虽然,那歌声不是给我听的,可每次,我都会为樱子的歌声叹息。唉,樱子,你为何对我如此无情!”
“陛下,樱子已经走了多日,陛下不要多想她了,还是保重身体要紧。这瀛洲岛上有许多大事等着您呐!”就听公孙晧回道。
沉默良久,又听横田俊叹了一声道:“公孙君,唯有和你说说心里的事,我的心才能安顿下来。这么晚让你陪我来到此处,唉,旧屋仍在,佳人已去。”
公孙晧没有回答。又过片刻,就听横田俊又道:“公孙君,你说的是,这瀛洲岛恐怕又要起波澜了。哼!丰臣冈!秀山惟德!对了,公孙君,那件事你查得怎么样了?”
“回陛下,”就听公孙晧说道:“那件事果然是姓姬的所为。只是此事是否有丰臣冈和秀山惟德在后面,现在还不确定。”
“唉,当初要不是看着樱子的份上,绝不放那个姓姬的下山!没想到此人竟在南方蛊惑人心,直闹得人心惶惶,流言四起,公孙君,这可对我们不利呀。”横田俊说道。
朱磊听了,心里一动,心想,难道姬伯伯和小红下山了?这可是怎么回事?
就听横田俊又道:“唉,樱子,我是不忍伤了你的孩子。可如今,那个姓姬的分明就是要和我作对,让你的女儿扮作什么族长,四处招摇,这可就怪不得我了。我非要杀了姓姬的,你在天之灵可不要怪罪我。”
“原来小红的妈妈已经死了。看来姬伯伯和小红真的下山了。”朱磊听到此,才知道姬先生父女无恙。
就听公孙晧说道:“陛下,你放心,我已经派不智带了鹰鹫门的武士前往仙泉城。只要那姓姬的去仙泉城,再加上不勇,那姓姬的这回决难逃脱。”
朱磊听了,心底大惊,心道,不知道姬伯伯为什么不带小红回家去,却做出了什么事,让横田俊如此赍恨!哎呀,姬伯伯并不知道公孙不勇也在仙泉城,更不知公孙不智已经带了鹰鹫门的武士前往仙泉城。如此说来,姬伯伯和小红可就危险了。朱磊并不知道姬先生为了给德川樱子和他朱家报仇,已经设下计策,联络了丰臣冈和秀山惟德,他自己带着姬红和德川五虎其中三人,游走瀛洲岛,四处散布言论,为的就是推翻横田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