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被他发觉了。”朱磊心里想着,便欲独自走出石块后。却没想到远处有人“哈哈”一笑:“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老衲来此赏月,却没想到打扰了雅士骚客。”人影闪过,朱磊借助月色,认出来人,正是善能大师。“怪不得声音耳熟,善能大师怎么来了?”朱磊心道。
“哼,你从中土就一路跟着我。你不在寺里做你的和尚,跟我跑到瀛洲来做什么?”西嘲风冷笑道。
朱磊闻听,心里悉然道:“是了,刚才在山下先见到的两个人影,就是公孙晧和西嘲风,后面跟着的定是善能大师。还有一个人是谁呢?”
“阿弥陀佛!”善能大师笑道:“赵大国师放着国内政事不去处置,东奔西颠又所为何事?老衲好奇,跟着过来看看。听说瀛洲景色如画,果然是海外仙境。”
“哼!”西嘲风冷笑道:“你颠颠地跟我一路,我焉能不知你所图为何?既然来了瀛洲,那你就在此立庙传经吧。”说着,西嘲风将双手一提,作势要打。
公孙晧并不认识善能大师,见西嘲风模样,暗中也做了准备。善能大师摇手笑道:“阿弥陀佛,老衲一心向佛,早就把武功招式忘到脑后了,千万别动手。”
善能大师话音未落,西嘲风忽地跃起,但却不是扑向善能大师,而是一跃向后,身子也不回转,人在空中,反手一掌拍了下来。
这一掌正是拍向朱磊身旁的姬先生。朱磊立刻明白,西嘲风是听到了姬先生的喘息声,才有了那一声断喝。善能大师只以为,西嘲风是发觉了他,这才转身出来。
朱磊在姬先生一旁,已经感到掌力的压迫,暗道不好。他们藏身处下载,根本无处躲避,姬先生举掌要挡。朱磊知道姬先生远非西嘲风的对手,急忙起身,大喝道:“看招!”一掌迎了上去。
两掌相接,朱磊身子向后一仰,差点跌倒,姬先生一把扶住。西嘲风却在空中翻了个跟斗,稳稳落地,双手一背,嘲笑善能:“哼,你这个假和尚,假惺惺地念佛,却藏着一个高手在石后。”原来,他背对朱磊,并未看见与他对掌之人,但觉对方掌力雄厚,不在自己之下,只以为是善能大师预先埋伏了一个高手在此。
“谁?”善能大师也见到石后有一人与西嘲风对掌。他虽站在数丈外,但也感到两人对掌,掌气逼人。“柳老怪?”善能大师疑惑问西嘲风。
西嘲风冷哼一声。两人一齐向石后望去。朱磊知道躲藏不住,便走了出来,姬先生紧随其后。
西嘲风见朱磊,先是一愣。又见姬先生手持笛箫,点头道:“向前的箫音是你吹的了。”
姬先生点头,朝众人一抱拳,却不说话,退站在一旁。他知道,自己的武功比眼前几人相差甚远,便站在一边,默立不语。
善能大师见到朱磊,先也是一楞,随即哈哈大笑:“阿弥陀佛,小施主,你的七星剑聚齐吧?”
西嘲风“哼”了一声。他已得到大徒弟的禀报,朱磊持有七星宝剑,这才在数月前赶来瀛洲,不想险被朱磊将内力尽数吸去,后来不但没见到七星宝剑,连手腕也被折断,养了个把月才得以恢复。现见朱磊走出,从刚才的那一掌,已经知道朱磊内力非凡,恐怕已经是天下第一人了。他听善能大师问朱磊七星宝剑之事,心底不服,不由哼了一声。
善能大师望着西嘲风道:“我和你说的就是这孩子,你还不过来见过?”
西嘲风一脸冰霜,仰头看月,却不搭话。善能大师冷笑道:“嘿嘿,我这是牛同马讲。不错,你如今是钺廊国的大国师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还会记得祖上的约定?”
善能大师来到朱磊跟前,手拉朱磊:“孩子,带你走的那个老人呢?”
朱磊知道他问的是老蛇怪胡一为,当下低头不语,片刻,才道:“善能大师,胡老前辈已经西去。此事说来话长,容晚辈稍候相告。”
善能大师闻听胡一为已经逝去,暗自叹息一声。西嘲风仍是面无表情。
“如此说来,七星已经齐了?”善能问朱磊。
朱磊点头。
“哈哈!”善能大师仰头大笑:“天意,天意!天降大任于斯,焉是你躲得过的?来,孩子,我们一起去中土。中土的小鬼魍魉就要出来了,神龙升天,百姓安宁。”
“哼!我先让你们见鬼去!”西嘲风说着,猛地一掌拍向善能大师。
善能大师回掌迎上。朱磊在一旁见善能大师招式缓慢,显得凝重而沉厚。西嘲风却是飘忽诡异,衣袂飘飘,围着善能大师前后左右,掌影灵幻。
朱磊看的眼花,心道:“西嘲风的身形飞快,出招让人眼花缭乱,如若是我与他对招,只怕此时已经中招了。”又见善能大师越打越慢,每一掌都似待对方的掌势要拍到自己的时候,才一掌拍出。
“是了,”朱磊心道:“善能大师说过,任何人动手,都是心神先动。善能大师这是看那西嘲风出招方位,再出手相迎。只是,光守不攻,对手如何能退?”
但见西嘲风越打越快,善能大师左支右拙。哎呀,只怕善能大师支撑不住了,朱磊心道,不由关切上前几步。那西嘲风一掌拍向善能大师胸前,掌未用老,已经转到善能身后,起手又是一掌拍向善能大师后背。善能大师反手迎上,却听“啪”地一声,善能大师身子微晃,西嘲风却凌空扑向朱磊。
朱磊正聚神凝望他两人相斗,却没想到西嘲风凌空扑来,双掌灌顶,压向自己。朱磊猝不及防,情急下倒地一滚,但到底晚了一步,胸腹间被西嘲风拍了一掌,朱磊胸口一热,吐出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