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徐妈妈在道中浸淫得久了,不信任任何人,把年为非作歹积攒下来的人肉钱,都换成金子,打了四枚小小的金锭,用红绳结了束在腰间,每当清晨半夜,拿手摸一摸腰间硬硬的孽账还在,就欢欣无比,自认天道酬勤,晚年荣光,不怕吃了报应,没想到报应却在今日!
等她哭了一阵,抹抹老眼,再抬头看时,发现周围几个娼妇身上最值钱的首饰都丢得一干二净,忍不住又是一阵嚎啕,这次比刚才那次还要凄厉,不为别的,这些娼家的首饰,倒有一半是问那些大户人家女眷租赁来的,女眷们困于后宅,不能做正经事赚钱,私下把首饰租给她们,只图得几个零花钱私房钱使用,所以娼家都能不计工本,常换常新。她们的身上华服,床帐铺盖虽然不是向大户家租赁来的,却有专门做娼妇生意的商家,制成华服等物后,先送与娼家使用,只收一半费用,等二三个月后,从娼家拿走这些九成新的东西,再按七成新的价格卖给贪便宜的小户人家,两头赚钱,那些偶尔有点外快到估衣铺买衣服讨好娘子的男人,看到便宜就喜欢了,哪里晓得衣服是娼妇身上换下来的旧货?外行人看到城中娼妇整日穿红着绿,打扮鲜艳,都艳羡不已,有的便暗中打着娶娼妇陪送多多的算盘,又哪里知道她们的背后还有专门做娼妇生意的“租赁”这个行当呢?
现在这些贵重首饰,绸缎衣服都丢得一干二净,叫她拿什么出来赔那些大户人家的女眷呢?那些女眷的东西,名义上是她们的,一旦查考起来……
徐妈妈都顾不得哭了,两个眼睛直愣愣地,牙齿捉对儿厮打,半天才哭了一句:“王法呢!明天我告不死你这狗东西!连我这老妇的腰里都摸!”
摸她的腰,华林也不想的,谁叫他是个积年做贼的,又加上了天眼的加持,周围人身上哪里有硬货,那是一清二楚,娼妇们身上的假珠假宝看也不看,拿的都是些最值钱的东西,要照当日赵小六一般见东西就拿,怕是有仙术加持都挪不出院子。
即使收获不错(他们宁可没有这种收获),已经经了两次的肖如韵和华林都同意不再贸然出城,而是要找个地方重做打算。
华林想去芳杏堂,肖如韵则有不同的想法:“去田三虎家吧,他家见有现成的马车,可以送我们出城。”
华林眼皮一跳,早知道就不杀光鸡鸣村田家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