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守卫说,他体会到了被放尽血液的祭品的感受,他全身的血管在那一刻好像都空了,让他一时间疑惑他究竟是个活人,还是早已死去,留下一个影子在这里徘徊。他前一刻还在谈论今天的午饭,可在那一刻,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好几百年,味觉对于他来说都是个遥远而模糊的记忆了。
乌吉达没有理会她留下的难题,她只是继续向前走,旁人都以为她是要去见派刚土司的,但是她很清楚自己要找的是什么。
嘎拉洞的另外一名祭司在看到乌吉达的脸的时候,发出了仿佛被套上了绞索般的咝咝声,乌吉达只问了一个问题:“她在哪里?”
祭司狂乱地挥着手,他每一下都指向不同的方向,如果是一个普通人,那这番表演足以让他彻底糊涂,乌吉达却没有,她立即上路了,走向正确的方向。
派刚土司得知她来了又走了的消息以后,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他不是对自己的女儿有什么成见,是经历过上一次的事件后,对每一个祭司都敬而远之,如今他听到每一声献给古鲁大神的祈祷都能一哆嗦,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以为可以和神谈谈价码的傻瓜了。他走到脸盆旁,舀起一点凉水来洗脸。
他真的需要冷静一下,派刚土司想,怕自己的女儿,怕接近溪水,实在是……太过头了。
他抬起头,拿了块软布,擦净了脸。
脸盆中的残水映出了一个骷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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