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平进去的时候,里面的人并不多,但是人人穿着不凡,有两三个乃是修真者身份。只是不知道是否与孙平的身份一般乃是观光客了。
“客官,您来了,请上座!”只有三十余,成熟而多情的老鸨显得既不冷落,也不过分热情,虽然此人已经过了二八芳华,青春已经渐渐退去。却有一种少女所没有的成熟魅力。
孙平与老鸨来到了单间,坐在复古紫檀木凳子上,而老鸨径自去叫姑娘去了。
不多时,老鸨就招来了一名少女,看模样不过是二八年纪,虽然是妓女之身,却显得落落大方,一丝也不轻浮。见到孙平轻轻蹲身道了个万福,这才侧身坐在孙平身边。身体稍稍后仰,正好与孙平的身子似贴非贴。
“这位公子,你可有福了,翠云乃是我群芳居的一朵完花,你可要好好珍惜哦!”
此时孙平已经明白了这妓院的规矩,并非找了女人就能够上床的,还要看那女人愿不愿意。尤其是一些清倌儿,更是不肯轻易陪人的。
“公子,想要些什么,我让小兰去准备。”翠云的声音微甜而糯,听起来很舒服。这让一直精神紧绷的孙平感到一丝放松。这种感觉只有曾经躺在李茹怀里的时候才有过。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专业吧,便是说话也能够纾解疲劳。
最终,翠云介绍了几样小菜,还要了一小壶酒。
眼见酒菜上来还要些时候,孙平却不说话,而且并没有像其他客人那样趁机轻薄一番,翠云自然不想冷了场面。便道:“公子,我前日刚学了一曲秋霜令,不若唱与公子一听,求公子雅评。”
做她们这一行的,自来惯会看人,只一打量,便看出孙平的性格,所以开始调节气氛。
古代的人唱歌是不可无曲的,除非是一些山野民歌,或是儒生啸唱。而妓院中调教好的女子大多都是曲艺双绝,唱歌自然要曲来和。所以翠云便边弹边唱起来。
孙平对诗词格律是不懂的,而且眼下的仙缘星虽与古中原的文化相似,却终究不同。孙平也只是听出了那唱音与曲调中的惆怅与哀婉而已。不过想象却也释然,自古红颜多薄命,薄命只因是红颜。女人长得美,也是一种罪过,不过不是她的罪过,而是诱发别人的罪过。这也是为什么古代许多女子虽有诗篇传世,却多伤心幽怨了。
想来,虽然这间妓院格调不错,对妓女的意愿也还算尊重。却也不过是层遮羞布而已。天下又有几人甘愿为妓,不过是应了孔圣的那句话罢了:时也,命也!
曲罢,音尚自绕梁,这乃是弦类乐器的优点。而孙平也颇喜爱那如同泉水叮咚,空灵飘渺的声音。无论是钢琴,还是吉他之类的乐器,都很难弹奏出古筝那种余音绕梁的感觉。
似乎也感觉到自己曲子不合当前场景,翠云歉然一笑,道:“对不住公子,却让公子没了心情,当真是翠云的罪过。”
孙平摇摇头,道:“本是好曲,却没有一个好听众,在下对诗词格律是一窍不通的,对音律更是丝毫不懂,听了半响,也听不出所以然来。却是浪费了翠云的一番感情无处寄托了。”
翠云再次坐到孙平身边,经过一曲,她整个人似乎都开朗了一些。
“懂得音律的人天下常有,可惜懂得用心去听的人却少。公子不重其形,却深谙其神,未必就比那些翩翩公子差了。”
而此时,酒菜已然上来,一钱的小酒杯,翠云素手斟酒,孙平慢慢品饮,倒也是人生的一大乐趣。
两人天南海北聊着,不过大多都是孙平问,而翠云来答,毕竟孙平对着仙缘星也不大了解。
而通过了解,孙平才知道。翠云乃是自卖其身,当年天下灾荒,她的父母尽皆死于瘟疫。而翠云又无亲戚可投,最终只能卖身葬父母,自己也算是有个落脚之处,否则以她当时不足十岁的年纪,只怕早就被人生吞了去。
后来,翠云跟随许多人学习才艺,直到今年年满二八,这才来到这间群芳居。
“那你就没想过离开这里吗?难道想要一辈子这么过下去?”
孙平终究是来自修真界,无法与眼前世界彻底融合,也不大能够接受这种卖身的事情。
翠云却是凄然一笑道:“又能如何呢?妈妈为了买我,足足花了几千两银子。如今再想出去,只怕是难上加难,而且出去后,又要去哪里呢?天下虽大,我却是举目无亲。其实人生最可怕的不是没有自由,而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活下去。做这一行的,大多都是薄命,许多不过双十便自缢。不是别人抛弃了我们,而是我们自己抛弃了自己。”
孙平忍不住伸手抱住翠云的肩膀,轻轻的拍了拍,却感觉对方身体一僵。不过随即又舒缓起来。而翠云更是顺势靠在孙平的肩膀上,像是呢喃般问道:“孙公子,你说这世间,活着却又是为何呢?真的很迷茫,很苦啊!”
刚刚下班,又一次加班了,所以晚了,大家谅解啊!
同时,非友情推荐一本书《凶神恶煞》,一本不错的书,已经完本,我在看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