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即将来临，每一个辅导机构都会针对性地调整上下班时间。
笔墨的暑期班是半天制，早上七点到下午一点半为早班，下午一点到晚上七点半为晚班。无论是早班还是晚班，似乎都不错。
四人吃饭的当口陈星问他们打算怎么去度过这个暑假。
若云奇怪地问道：“学生放假，又不是我们。我们还要上班的呀。”
陈星笑道：“难道你平时都没什么业余生活的吗？”
“业余生活？”若云摇了摇头，“睡觉，起床，吃饭，然后去上班。每天如是，如果非说要有的话就是上网打游戏。”
小申在一旁附和：“对，我师傅他就是个网瘾少年！”
陈星摇头：“上网能算什么业余生活呀。我是说下了班有没有什么活动。比如说参加什么健身房啊，游泳课啊之类的。”
若云想了想说道：“我不需要。”
陈星转而看向小申：“我现在真的不敢相信他这样聊天竟然能招到那么多的学生。还能搞定那么多问题家长。”
若云撇嘴：“我跟家长聊天又不会是这个样子的。”
陈星撇嘴：“反正我要是家长听你这么聊天是肯定不会在你这报课的。”
“你还是不是做辅导机构的了？”若云笑问。
陈星笑着反问道：“怎么就不是了？难道我自己是做辅导机构的就没有分辨能力了吗？你这聊天都没聊到我新礼物，我干嘛要把孩子放在你这里！”
“那你想听什么话？”
“阿星是想听到你说下了班在哪条街瞎逛，去哪个健身房勾搭小妹妹，又或者说是去哪个美食街吃小吃……你要这么说她就肯定会把孩子放在你这里报班了。”小申抢先回答。
“这！”若云微微睁大些眼睛，“可是这些跟孩子的学习有什么关系啊？”
陈星撇嘴：“你管我！只要老子开心了，就在你这上课了。”
若云耸肩表示不能理解：“这样的家长也太……”他没有说完，但是意思十分明显。不过他看向小申的时候小申正一脸得色地看着自己。
若云恍然想到了小申在跟家长谈报课的时候也基本上就是这个套路简单把孩子的情况了解一下，然后开始跟家长大聊特聊怎么网购，哪个口红色好，又或者说是哪个地方特别适合旅游……最后就是在若云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下这些家长就报课了。
想到小申正是自己一手带出的“高徒”，若云终究没好意思下手去撕自己。他忍住笑意看着陈星说道：“你是上帝，你说得对！”
陈星马上开怀大笑：“你这话说得深得我心嘛！”
汪萍在这个时候笑着说道：“风老师，我真佩服你。”
若云微笑着看向汪萍：“为啥？”
小申也奇怪地看向汪萍，面带不解地问道：“你佩服这个癞子干什么？”
“你大爷！”若云伸手去拍小申头，“再黑我别怪我收拾你！”
小申连呼“痛”，而后捂着头看向汪萍，催促汪萍快说。
汪萍笑着说道：“因为我发现每次即便我们领导说什么你都有话回应，而且听上去都很有道理的样子。”
若云自己摸了摸鼻子：“你这算是夸我吗？”
“是呀！”汪萍笑着说道，“你就传授一点怎么跟领导说话的窍门呗，省的我们领导天天说我笨。是不是呀，领导！”说着汪萍乞求一般看向陈星。
“笨？没有啊？”若云跟着看向陈星。
陈星无奈叹气，伸手拍了一下汪萍的后背，这才看向若云：“她可是真的要请教你的，你就教教她吧。”
若云疑惑：“要我教什么？”
小申放下筷子，低声笑着说道：“行了行了，我来说吧。”
陈星看着汪萍：“你确定让她说你的糗事？”
汪萍以手捂脸：“说吧说吧！”
若云奇怪：“你们在说什么呢？”
小申清了清嗓子说道：“接下来我要说的就是不久前汪萍干的一件挫事。”
若云看到汪萍已经开始尬笑，更觉奇怪：“你说！”
“是这样的。前两天我们不是在做老生续费工作吗。一些学生的续费就要在月中完成，有单科报的，也有多科报的。当然了，多科联报会有一些优惠。”
若云摆手：“跳过这些地方，说重点！”
小申白了若云一眼，这才继续说道：“汪萍负责统计的班里有个老生带了个同学过来，听完一节课之后就直接叫家长报了一门课，开票的时候她也没有去说多科连报有优惠的事。因为那个学生是汪萍聊得来的老生带来的，阿星不好去直接推荐。再加上当时前台对面坐着一排家长，所以阿星当时就小声提醒她给家长介绍一下多科连报的事。这样无论是营业额还是校区的人头都会多几个。你猜汪萍怎么说的？”
若云下意识地问道：“怎么说的？”
小申开始捂着肚子：“汪萍你自己说吧，这话我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汪萍一边捂脸，一边猛然摇头：“我不说！”
若云更觉奇怪，疑惑问道：“你是说了什么人神共愤的话，自己都不好意思说了？”说罢他转脸看向陈星，示意陈星告诉他。
陈星已经笑得前仰后合，缓了半天才说道：“我当时就很小声地提醒她一下，结果汪萍巨大地说了一句我现在都震惊的话：没事，放长线钓大鱼！”说着陈星还做了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若云猛然睁大眼睛，强忍住笑意看向汪萍：“你说得？”
汪萍有羞又恼，不耐烦喝道：“烦死了，是我说得！当时就是脑子短路来了这么一句。结果话说出去之后就后悔了。”
若云终于忍不住笑意，别过脸去大笑了起来。汪萍直拍桌子：“你们这群人，就知道笑话我，早知道不让你们说了！”
若云只得强忍住笑声，连声说了“抱歉”，而后才正色问道：“那家长当时怎么说。”
陈星这个时候接过话头：“家长当时还算是淡定，只是笑着说了：我们就是来补课的，怎么感觉跟进了黑店一样啊。也算是用玩笑圆了场了。”
若云点头：“嗯，家长算是比较有素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