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的心思,远比后世的人要来得单纯。
当然了,这里面所谓的单纯,并不代表着愚蠢,这里面牵涉到了一个辩证法的问题。前世的魏延,至来此之前也不曾弄明白这辩证法是怎么一回事。有时候倒觉得,用辩证法来和稀泥,混淆是非的效果倒是不差。
比起后世,这年代的百姓,单纯的那叫一个可以!对于他们而言,有一口饱饭,有一领暖衣,有一处可以遮风挡雨的房子,膝下有儿孙,这,就是一个完美的人生!
蒯横身为一县之长,但就其本性而言,思想并不复杂,在他的眼中,魏延就是一个尽忠尽职的县尉。
魏雄更不用说了,一辈子没走出过义阳,在他的眼中,无论是以前的魏延,还是现在的魏延,秉性至孝,更是当上了一县的县尉,对于一个旧社会的父亲而言,这,就足够了!尤其是现在魏延掌管着五千大军,虽然是暂时的,但在魏雄看来,这是做梦都能笑醒的事!
蒯横、魏雄这样的人,代表着这年代绝大部分的人,即便是刘琦也不过如此。
然在邓芝的眼中,魏延能只身前往新野,与刘备这样的人物谈笑风生,不着痕迹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然后全身而退。随之取得刘琦的信任,掌管五千军……这种心智,何其缜密。其热更懂得韬光养晦,绝不是寻常人可以与之相提并论。
而这样的人,才是做大事的人!邓芝也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决定追随魏延。虽然眼下的魏延并不为世人所知,但结合最近以及谈话中魏延给予邓芝的印象,邓芝相信,追随这样的人,绝对不亏!
等我五年!虽然很普通的一句话,但是,在其中,邓芝听出了太多太多,这五年内,当有什么大事发生吧……
“文长,公子着人唤你前去,当是为这劫马一案吧?”虽然决定追随魏延,却也因那五年之约,现在,邓芝还不好唤魏延为主公,而两人,也只以朋友相交,是以,邓芝唤魏延表字。
“应该是了。”魏延点点头,说道:“距案发之日已过六天,想来新野那边也该有确切的消息传来。伯苗兄,对此案你有什么看法?”
应邓芝的一再要求,魏延也不再唤邓芝为先生。仅一日的光景,邓芝已将家小接到义阳,住进了魏延的家中。而将家小接来,更是彰显了邓芝追随魏延之心,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当看到邓芝的家小时,魏延对邓芝更是感到钦佩。眼中的几人,无一不是面现菜色,显然是为饥寒所迫,见一斑而窥全豹,在观登芝清瘦的面庞,可见邓芝生活之艰。由此,魏延更是联想到历史上记载的邓之:为大将军二十余年,赏罚明断,善恤卒伍。身之衣食资仰于官,不苟素俭,然终不治私产,妻子不免饥寒,死之日家无余财。性刚简。不饰意气,不得士类之和。如此之人,实可敬也!
邓芝母亲早亡,老父邓诙,妻子张氏,三岁的儿子邓良,这,就是邓芝的一家。
“文长已得良策,芝即便是想锦上添花也做不得,即便是有一些想法,对文长之策而言,也不过是画蛇添足,如此,不说也罢。”邓芝笑了笑,反问道:“文长,此间案子若了,当做如何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望了望昏暗的天色,长吐了一口气,沉声言道:“乱世中,无外乎武与谋,而军队,却是一切的保障,延打算投军。”
“投军?也对,大丈夫当持杀人剑,立不世之功!如此也好,有公子的关系在,这并不难。只是,以文长如今的状况,即便是有公子于后支持,文长在军中恐也寸步难行啊!”邓芝感慨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