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说年纪还小,就这么被唬住了,连忙说道:“大兄才不是外人呢……”
话还没说完,也有些恶趣味的韩嫣也插口了:“难道二兄就是外人了?”
韩说几乎要哭出来了,不过,这孩子一向也是聪慧的,很快看到两个兄长脸上隐含的戏谑之色,这回轮到他鼓起了小脸:“你们都欺负我,我告诉母亲去!”说着,真的一溜烟跑走了。
韩嫣“噗哧”一声笑了起来:“阿说年纪大一点了,咱们快要骗不住他了!”
韩则也是一笑:“你就不怕阿说去跟母亲还有二娘告状,须知,自从有了阿说,母亲和二娘的心思,可都在那小子身上了!”
韩嫣笑嘻嘻道:“大兄,我都这么大了,你还吓唬我呢!阿说不说才好,一说的话,母亲和二娘也要笑话他了!”
两人都是笑了一阵,韩嫣想了想,问道:“大兄,这次宴客该请哪些人可定下来了?”
韩则答道:“就请一下咱们家的一些亲朋故旧便是了!听闻陛下现在身体愈发不好了,若是太过张扬了,难免被陛下疑忌呢!”
韩嫣想了想,叹道:“家里的那些故交多半也是军方的人,会不会太显眼了!”
韩则轻笑一声:“你也知道是军方的人,那你怎么就没想到,如今虽说各地的诸侯王安份了,可是,匈奴还在,南越那边也不算安稳,因此,真正算起来,人也多不到哪里去!”
韩嫣也反应过来,点了点头,又说道:“咱们才回长安,就听说如今陈家和王家都很是张扬,要不要让人去打声招呼?”
韩则摇了摇头:“陛下还在呢,而且,咱们也犯不着巴结他们,只要不得罪就行了!”韩则很担心,景帝会不会临死之前,再清理一下朝堂,让刘彻能够更加顺利地掌控朝政,若是自家在这个时候出头,没准就被惦记上了。
过了几天,韩家在弓高侯府举行了一次小规模的宴会,参与的人也就是襄城侯那边的几个人,还有一些同样位居彻侯,跟韩家有些关系,却没有多少实权的故旧,算是很低调地宣布了弓高侯府的归来。
来的人里还有直望,他至今仍然待在刘彻身边,只是,直望跟他的祖父一般,也是黄老那一派的人,素来是随波逐流,万事不上心的,因此,刘彻对他也就是面子上的事情,并不如何看重。
可是,饶是如此,他终究是太子近臣,宫中的一些事情,还是知道得很清楚的。
当初直望跟韩则兄弟两个还算有几分交情,这会儿喝了一点酒,也不免跟韩则他们说起了一些内幕:“陛下这几个月可是病了好几场,病势不浅,只不过依旧强撑着上朝,不叫朝臣知道罢了!听说,陛下要给太子殿下提前加冠了……”
看样子,景帝是真的命不久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