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无形之中,左路军就被孤立了。
好在,没过几天,就到了分道的时候,不等韩安国开口,李广就直接虚甩了一下马鞭,扬声道:“末将带人先行一步了”
说着,也不看韩安国有些难看的脸色,自顾自得带着自己的人先走了。
韩安国重重地哼了一声,饶是他心胸不错,也被李广这样的人给气着了,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还是个刺头,有这么个不把上官放在眼里的部将,韩安国几乎要吐血了,他几乎是有些艰难地扯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个有些难看的笑容来:“那,王将军,我们就先前往马邑了”
“那就祝韩将军马到功成了”王恢颇有些同病相怜之感,语气颇为和气道。
等到韩安国带着人走了,王恢看着在一边等待的韩则,心里冷哼一声,终于慢悠悠地开口道:“那韩将军,你也带兵前往预定战场吧”
韩则心里顿时觉得一顿腻歪,不过,脸上还是保持着恭谨的神色,抱拳道:“末将领命”
说着,调转马头,往另一个方向行去,那里,是计划中匈奴人撤退的方向。
公孙贺驾驭着身下的一匹枣红马,跑到了韩则的身侧,低声抱怨道:“怀瑾,你瞧他们这什么意思,简直就像是觉得咱们是来添乱的一般咱们没上过战场,他们就真正打过仗吗?”
韩则有些无奈道:“子叔,这话可不要乱说。不管怎么样,军中素来讲究资历,咱们的资历,实在是太浅了”
公孙贺轻哼了一声,说道:“咱们也不说李广如何,那王恢和韩安国,也不过就是前些日子到闽越那边转了一圈,听说带的人都没碰到几个闽越人,他们就忙不迭地投降了,白白让他们占了便宜”
韩则微微皱眉,提醒道:“子叔,慎言”
公孙贺撇撇嘴:“怀瑾你就是太谨慎了,真没意思”
很快公孙贺又转移了话题,笑道:“听说,尊夫人又有了身孕,正巧,我儿敬声这会儿也三岁了,若是尊夫人生下个千金,不如咱们两家结个儿女亲家,如何?”
公孙贺这人是个很能投机的人,当初他拐弯抹角和公孙敖扯上了关系,接连着认识了当初还没有显贵的卫家,等到卫子夫有了身孕,他便娶到了卫子夫的姐姐卫君孺做了妻子,跟卫家结成了同盟。
因此,公孙家这会儿算是半只脚已经迈进了帝国的上层,算起来,跟韩家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了。
不过,这会儿听到公孙贺这般说,韩则心里顿时一个激灵,倒不是说公孙家的人如何不好,不过,韩家压根不想跟外戚扯上任何关系,不过,他脸上却是丝毫不动声色,笑道:“那子叔你就要失望了,我出征之前,家母找了个听说很厉害的方士,那个方士说拙荆肚子里的是个小子呢”
公孙贺不免有些失望,倒是没有怀疑此话的真实性,毕竟,韩则若是说了谎,按照时间,他们此战结束之后不久,吴悦安就该生下来了,那个时候,若是是个女儿,岂不是坏了两人之间的交情。尤其这个时候,方士之说还是很叫人相信的。
于是公孙贺哈哈一笑:“如此,却是小儿没有福气了”也便不再多提。
没过多久,韩则与公孙贺带领的近五万人已经到达了预计的埋伏地点,就地安排起来。
公孙贺有些傻乎乎地看着韩则手下的建章营压根没有扎营的打算,反而先是喂饱了马,又用布片裹上了马蹄,在马嘴里面横了短棍,免得马嘶鸣出声。然后很是熟练地往自己身上缠上一些不影响行动的枯草,又往自己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同样抹上一层近似与土色的古怪涂料,这才找了隐蔽的地方,拿出干粮,飞快地吃了起来。
而韩则看着那些已经打算就地安营,垒灶造饭的南军骑兵,同样也有些无奈,对公孙贺说道:“子叔,咱们是来埋伏的,哪里能这般大张旗鼓地安营扎寨,这个时候是早春,草木都已经枯萎,一不小心,就会有烟气火光被人远远发现,如此,不是告诉别人我们在这里埋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