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烈还礼,俏皮的笑了一下,把手里烤好的肉串分给众人后接着说道:“兄长不可如此,刚才只是弟平日里读书偶得,倒让哥哥见笑了。小弟最是爱胡思乱想,常要说些疯话,惹得家中上下头疼不已,是公认的混世魔王,泼皮破落户。不过这乱思的习惯却让弟有了不少的浅见,就比如这肉食吧,弟就觉得除了味美之外,实还有莫大的好处。”
岳飞越发对这个刚认识不久的小老弟重视起来,听到江烈还有新言,赶紧催促道:“哦,贤弟且为愚兄等言之。”
“吾尝听人言:虎狼之威,鼠兔之怯,猛虎为百兽之尊,牛马大小虽若,但只能以身伺虎,却是为何?拼得性命,干他娘的不行吗?实为力有不逮之故啊。
小弟对它们的习性做了一番比较,发现其最大的不同就是,虎狼以肉为食,而牛马鼠兔皆以草为食。而且,这牛马每日里除了做工,就是吃草,连歇息时亦将腹内草料反刍咀嚼,而虎狼则不同,饱食一餐后,可一连十数日不食尚能翻山越河。何也?”
岳飞等人俱是一脸迷茫,哪里回答的上来,江烈也不指望他们能回答,接着说道:“小弟由此便猜测,是不是不同的食物食用后,产生的力气大小也不同呢?小弟胡闹惯了的,有了此想法便定要验证一番。头两日,每餐只吃一碗白饭,结果不到下顿饭时,肚中就已空空如也,浑身没得劲使。这后两日,每餐依然是只吃一碗,却是吃的一碗肉糜。仅用了一日,弟便知原来想的是对的,这回到了下一餐时,肚中依然感觉颇饱,根本不想再吃,精神体力也比只吃白饭时来得旺盛,只是易渴欲多饮罢了。”
岳飞笑道:“贤弟心思细密,考据严谨,愚兄佩服。”
江烈呵呵一笑道:“前日里,义父教授兵法,曾言‘古之用兵,首重粮草’,是以有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皇帝不差饿兵之说。粮草辎重虽然如此重要,但其运输保全却是难题,凡善用兵者必慎之。我当时就想,这要是军粮中少备些米粮,多备些肉食,同样的运量不是可以让军队吃食的更久,并且让兵士们更有力气吗?”
王贵听的合掌一击,大声赞叹道:“贤弟大才,此议甚妙。”
岳飞却双眉紧皱摇了摇头说道:“此议虽有可取之处,却只怕是难有实用。我大宋之民以粮为本,猪羊之物豢养的不多,只是供富贵之家和年节时享用,牛马又是律令禁止宰杀吃食的,却哪里有那么些肉食充做军粮?”
“我大宋没有,辽狗之地和北方草原却是不缺,来日挥军北上,抢他娘去。”话不多的汤怀,猛的蹦出一句惊世骇俗之语,犹如一道闪电般在几人心头划过。
江烈嘴角泛起一丝奸笑,在心头对着汤怀拱手拜了拜,感谢他把自己要说的话给说了出来。绕了半天,可不就为这个嘛。看到岳飞脸上也是一片神往之色,江烈激动的差点没流出泪来,哥哥你如今也才八岁,小弟定不让你再做那愚忠之人,徒惹千古嗟叹。
江烈赶紧添柴加火,击掌合道:“照啊!不但可以去抢他们的牛羊,还可以占了他们的马场,夺了良马为我所用,让我大宋尽是来去如风之劲旅。辽狗总是来犯我大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为什么咱们不能去抢他们?义父教我习武时,曾说最好的防守便是进攻,此言实乃致理。我们便是要去抢他们牛羊,杀他们的男女,先把他们的老窝捣个稀巴烂,到时,他们却哪里还有力气来祸害咱们大宋的亲人?”
张显激动的双眼放光,大声言道:“好!此议甚善,当浮一大串。”
众兄弟嘻道:“何为浮一大串啊?”
张显笑道:“此地无酒,只得以肉串代之。”
大伙又是一通大笑。江烈看到自己手中没有肉串,刚想再去烤来,眼前却递过来了一串。江烈拐头一看,竟是身边的崔灿,笑咪咪的举着一串鸟肉递给自己。
“小灿,你为何不吃啊?”
“小灿见到哥哥只顾着烧烤,却没有吃过一串,便特意留着给哥哥。”
江烈感动的一把搂住崔灿的小身子。岳飞激动的说道:“小灿实有节义,令人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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