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酒桌前,杨再兴的心情可谓是百味杂陈,一向自诩禁卫军中第一王牌师的独一师居然在刚刚结束的一场秘密考核演习中败给了成军不过两年的一群新兵蛋子,这让杨再兴是憋了一肚子的火。不是他的兵不努力,不求上进的兵在独一师根本待不下去,也不是他的兵笨蛋,事实上比赛之前,杨再兴对自己部队的训练成绩是充满自信的,实在是对方实打实的比自己的部队对新式武器掌握的更好,战术应用更得当。这简直有些不可思议,一支由大半新兵组成的部队,怎么可能做到这点的。
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的火,这会儿还得当着一帮大佬听一个小屁孩讲评分析,而且这个小孩讲的还很有道理,他更是不敢动这个小孩,动一动他,家中的老婆大人铁定要发飙,那个后果太严重,最关键的是,真要动手,杨再兴还真没有必胜的把握哦。
杨再兴口中的小屁孩当然就是江杰,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少尉,还当着这么多大佬点评分析姐夫的部队失利的原因,江杰却是半点都不打怵,除了独一师的副师长唐斩和几个旅级干部,其它的人可都是老熟人,江府中的常客。甚至连这次独一师派出参加演习的一旅的旅长率胡鲁都不是第一次见,当年他奉命押解完颜蒲剌去江府的时候,就见过,只不过那已经是快十年的事了。
针对独一师一旅在本次考核演习中具体战术的不足和失误,江杰给出了中肯的建议和点评后,看到杨可世即满脸不忿又不得不叹服的样子,江杰不禁失笑,对杨再兴换了个称呼说道:“姐夫,老实讲,你们这次演习输的真是一点都不冤。你们师做到全面掌握新式枪械基础理论知识,熟练拆装、维护枪械,用了多久?”
杨再兴闷闷的回答道:“十二天。”其实这个成绩,他当时还比较满意,现在江杰问出来,他倒有些气短了。
江杰点了点头说道:“据我所知,我们旅达成以上目标,用了不到六天的时间。相比你们师,我们旅的士兵的确大多只能算是新兵,但快反旅在组建开始的时候,就受到总参的特别关照,兵源大都是学生,各级军官、士官的学历要求也很高。现在,我们旅士兵的平均学历接近中学二年级,绝对是目前禁卫军中最高的。这就导致我们旅的士兵在对新式武器,新式战术的理解和学习上,拥有极大的先天优势。另外,我们在对新式武器、战术的训练学习中,还总结了许多好的方法、经验进行推广,这些内容我旅作训处正在编整,那个……嘿嘿。这些优势反应到考核中,就是我旅各项演练成绩明显优于你们师的主要原因。而在实战演习中,你们师官兵的战斗素质、作风和经验的确是高出我们旅一头,这是战场上血火中积累下来实打实的东西,没什么虚活可讲。但我们也应该看到,你们对于新式枪械装备部队后,各级部队相应的指挥、战术、运用等领域的思想变革并不充分,这就导致了新式枪械的威力和效果并没有被充分挖掘和发挥,造成了许多浪费和不必要的牺牲。”
“具体点说吧,新式枪械相比较原来的弓弩,拥有更高的射击精度和射击效率,更远的杀伤距离,更大的控制范围。单兵可以携带更多的弹药使得需要补充的时间延长,武器保养要求和辎重后勤压力大幅度降低,更便于携带,有利隐蔽,士兵操枪突进的速度快于操弩突进,等等。根据这些特点,运用到实战中,单兵控制、突击范围,分组配合,诸作战单元火力配置,步炮协同突击距离等等战术层面的内容都应该做出变革和调整,而不是死板的照搬原来弓弩作为单兵制式武器的战术原则。作为禁卫军新式武器的实验部队,我们有责任有义务积极研究新的,更合理更科学的战术理论,积累宝贵的经验以供后续换装部队学习参考,使得他们少走弯路,最大限度的提升禁卫军换装效率。”
郭药师感觉自己不能再听下去了,江家老爷子怎么死的那么早,为什么没有多生几个儿子啊?还好,副官通知他,总部和海军首长到了朝阳东北战区司令部了,要求战区内师级以上及独立建制旅级以上干部迅速赶到战区司令部参加东北前敌军事会议。(朝阳市,从金国手里抢过来的兴中府改名而来)
1356年3月27日,宋联海北省朝阳市青山岭下东北战区司令部一号会议大厅,坐满了宋联禁卫军的高级军官,真可谓将星闪耀。虽然是一帮子将军,最低军衔也是上校,但坐在那里面对空空如也的主席台,没有一个敢交头接耳的,整个大厅鸦雀无声。本次会议的保密级别之高,重要程度,每个人的心中多少都有点感觉。每个入场的人都被告知本次会议内容属于天二级绝密,不得记录任何会议内容,更不得泄漏,那面临的指控罪名将是叛国罪。军情局和总政直属宪兵大队联手负责本次会议的安保工作,军方高层的严肃态度可见一斑。
“起立!立正――敬礼!”
主席台上只有六个高官,全是肩扛四颗金星的禁卫军上将,其中岳飞、薛弼、郭药师、孙革是陆军上将,另外两个是海军的两大巨头杨可世和白山槐。六位大佬回礼后,会议主持人岳飞坐下后摘掉军帽放在台上,挥手让台下军官坐下。简单的程序走完后,会议就算开始了,军队不讲那么多虚活。
岳飞一开口便直奔主题,“我想你们都猜到了,今天把大家召集到这里开会,是因为要打仗了,灭金,全面彻底的灭亡金国。”虽然早已猜到,但从岳总口中得到确认,台下的军官们个个眼中神采飞扬,今天能到这里,说明他们的部队都是在灭金作战序列中的。不过摄于六个老大的威严,到底是没敢欢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