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崇尴尬的笑了两声,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没醉的?”
“哦,是谁猜出来咱们的萧大人是在装醉了?”门外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紧接着紧闭着的大门就被人打开了。
李慕歌顺势望去。
只见着来人约莫三十来岁,穿着一身紫色衣袍,手中拿着一把折扇,容貌俊美,脸色苍白。
“太子殿下。”魏临渊和萧崇同时打了个招呼。
太子殿下笑着颔首,眼神转向李慕歌,笑道:“这就是李姑娘?”
李慕歌连忙回神:“草民李慕歌,参见太子殿下。”
她竟然看着一个男人失神,真是太丢脸了。
不过这个太子殿下长得是真的俊美,不同于魏临渊的阳刚之气,这位太子殿下的长相比较偏向于中性化,剑眉入鬓,凤眸含笑,活脱脱的一个大美人。
如果对方肯皇上女装,估计也没人会怀疑他的性别。
不过,听闻当今太子慕容寻性格孤僻,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他长得漂亮,为此还杀过不少人。
“坐着说。”太子殿下摇着折扇,风度翩翩的坐在桌子边,“听闻临渊带回来一个丫头,想必就是你吧,你这是怎么猜出,萧崇是在装醉的?”
“诶,这个我也想知道,要知道,我装醉装了十年了,除了临渊,其他人可没发现过的,你这丫头,说说是怎么看出来的?”萧崇的脸上也充满了好奇。
他是状元出生,家境又殷实,偏偏酒力不行,一到喝酒的时候,他就要开始装醉,这么多年了,练也练出来,偏偏这丫头看一眼就看出来了,他还真是有点儿不甘心呐。
李慕歌眯着眼睛看向楼下路上的车水马龙,笑道:“不过是力度不对,自然就能看出来了。”
恰好,她以前也喜欢装醉。
不过这个可不能和萧崇说,免得这家伙又拉着她拜把子。
无怪乎他们挺有缘的。
倒是这个太子殿下,和传说中的有些不太一眼。
至少她从对方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阴霾。
只是,这一个太子殿下,一个翰林院大学士,一个王爷,三人凑在一起,这就不怕惹得老皇帝疑心吗?
慕容寻呷了口茶,没有再多问,而是转移了话题:“听闻近来边关战事不断,今年又发生了干旱,本宫常年在宫中,不了解外面,特地来问问临王,外面的情况,究竟怎么样。”
“不怎么样。”魏临渊没有任何迟疑,他回忆起自己一路回来看到的景象,声音都低沉了些,“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京城是个繁华富饶的地方,来往行人熙熙攘攘,摊贩叫卖声音络绎不绝,好一派盛世繁华的景象。
在这里,即便是平民,也生活得足够滋润。
李慕歌望着窗外的人,再结合屋内几人的谈话,忽然想到了一个词表象。
就像是一根驻扎着无数蚂蚁的铁树,看似坚不可摧,实则,只要一点点外来的打击,就可以将这一切摧毁。
“我打死你,打死你,老子看你还敢逃跑。”
“不要,大哥,你放了我吧,我不是自愿来的,求求您,放了我吧。”
一阵殴打和怒骂的声音传进李慕歌的耳朵,她抬眸望去,不远处,一个壮汉正对着一个女人拳打脚踢。
等到打够了,女人抱着脑袋蜷缩在地上,他就扯着女人的头发,像是拖一条死狗一样拖着她走。
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的人,指指点点的看着他,有人看不过,忍不住上前阻止。
“诶,我说这位大兄弟,你这样做也太过分了吧,就算是自家婆娘,那她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可是要进牢房的。”
“我呸。”壮汉朝着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满脸不屑,“这娘们才不是我婆娘,她是被她爹卖给我醉春楼的,那是签了卖身契的,她自己要逃跑,活该挨打。”
醉春楼,是整个京城里有名的青楼,一连三任花魁,又有四大名妓,那就是男人们的天堂,女人们恨得牙痒痒的地方。
周围人看向女子的神色也跟着变了。
李慕歌换了个姿势,撑着下巴靠在窗台上听得津津有味,她手中捏着几颗花生米,像只仓鼠一样用门牙慢慢的啃着。
那边女子低声哭泣着,忽然之间就掏出了藏在袖中的小刀子,对着壮汉的手猛地扎了过去。
“啊”那壮汉惨叫一声,就被忽然爬起来的女人猝不及防的推开。
女人抓准了时机,慌不择路的跑开了。
壮汉捂着血流不止的手,怒骂了一声,愤怒的追了过去。
李慕歌一颗花生米打在壮汉腿上,壮汉一个趔趄扑倒在地,滚了两圈,愤怒的叫了一声,又追了上去。
哟,这还挺顽强的?
李慕歌忍不住挑挑眉,又将一颗花生米弹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