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反驳李慕歌的话,就像是没法反驳萧崇的话一样,两人说得都没有错。
魏临渊心里面已经在退让,萧崇本就抱着劝说的心思来找的两人,见状顿时松了一口气,对着李慕歌示好道:“听闻最近北岳的质子在找你麻烦,有需要帮忙的,直接说就是。”
李慕歌想了想,道:“倒是有一点儿,那位知府大人成天跟在那质子的身后,碍手碍脚得很。”
“那胖子?”萧崇眼中闪过一抹不屑,“整个朝中,就他最巴结那质子,也不知道给了他什么好处。”
隶属文官,萧崇大概也染上了几分清高,对这种谄媚的人向来是不怎么瞧得起,轻哼了一声,摆摆手道:“你放心吧,明日保证他来不了。”
“对了,还有个人。”李慕歌一拍脑袋,手支撑着额头,笑眯眯的看向魏临渊,“老师,既然萧大人都替我支走了知府,不如你替我把那个北岳国的质子也给支走吧,忒烦人了些。”
女孩儿一双凤眼像是带了钩子似的,无意识的一瞥,一瞪,一笑,都带着别样的风情,不偏不倚,正好钩在魏临渊的心头,一阵阵酥麻的感觉从心中一直传遍全身。
魏临渊周身凌冽的气息都缓和了下来,铁青的面色中露出几分无奈,“只有在这个时候,你才肯乖乖的叫老师。”
女孩儿狡黠一笑,顿时叫魏临渊失了声。
这样又有什么呢,当初本来就是他拒绝了收对方为徒,现在打着师徒的名号,本来就是为了迷惑京城中人的视线而已。
魏临渊偃旗息鼓,只暗地里想着法子,该怎么把尤澜直走。
等到了第二日的时候,一下朝,他便直奔仵作行,蓝衣女子比他快上几步,见了李慕歌便喊了一声“李姑娘。”
魏临渊上前,恰好碰见尤澜气急败坏的道:“你别以为她就可以护住你了,今日已经是第三天了,要是再
没有找到那所谓的真正的凶手,那就是你。”
“凶手是谁?”魏临渊一脚踏进了仵作行内,周围几个看好戏的仵作脖子一缩,跑了,院子里就只剩下寥寥几个人。
尤澜一见魏临渊,顿时就急了,拦在门口怒道:“王爷不是说不来了,怎么又来了,我且告诉你们,谁要是敢动兰心一根毫毛,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我是来找你的。”魏临渊给了李慕歌一个安抚的眼神,抱着手臂道:“过几日千秋节要到了,皇上担心你找不到京城中的好东西,特地派我来给你指路。”
“皇上?”尤澜不放心的看了看身后,那身后躺着他最喜欢的女子,然而眼前这几个人一直在图谋不轨,若不是魏临渊提到了皇上,他都以为这是调虎离山之计了。
“当然是皇上,质子,走吧,别耽搁时间了。”魏临渊不耐烦的道。
其实这话他倒是没有说谎,忘年尤澜也不知道是送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朝中大臣实在看不下去了,就专门上书,想让人带尤澜去买东西。
不过这质子虽然吃穿不愁,银钱却没有多少,这要是买东西,必定是那个带路的大臣出,这出钱出力不讨好的事情,谁都避之不及,于是魏临渊就“勉强”接了下来。
这简直就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魏临渊下了朝,连忙就来找人了。
眼见着魏临渊信誓旦旦,尤澜犹豫了一会,最终点点头,下一刻又扭过头去恶狠狠的威胁李慕歌:“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兰心一根毫毛,我绝对和你没完。”
李慕歌露出一个纯良的笑脸:“当然,殿下放心吧。”
反正这个凶手,她是绝对会找出来的。
李慕歌和魏临渊交换了个眼神,等到对方直接把尤澜带走了,李慕歌直接把长泽喊了出来,“走,咱们去解剖尸体。”
因为尤澜看得紧,上次魏临渊根本就没来及把尸体上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
旁边一直充当隐形人的南若望了一眼门口,踌躇的上前了两步:“需,需要我帮忙吗?”
“你还是在外面等着吧。”李慕歌道。
南若咬了咬唇,跟着追了进去,在旁边低声问道:“刚才,刚才那人,是谁啊?”
“什么?”李慕歌正解开尸体的衣裳,落在了对方的脖子上,有一圈已经乌黑的痕迹,忽然听见这一问,抬头一看,“哪个?”
“就是,就是那个很高的,把尤澜殿下带走的那个。”南若鼓起勇气问道,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小脸也冻得苍白。
李慕歌以为她害怕魏临渊,心里面有些不是滋味,解释道:“那是临王,你别看他长得挺凶的,其实人挺好的。”
“我,我知道。”南若诺诺的应答了一句,见她的双手已经摸上了尸体的脖子,顿时吓得仅仅的捂住嘴巴,这才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李慕歌越看兰心脖子上的痕迹越觉得不对劲,伸出手比了比,灵光一闪,顿时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