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黛对岳夫人的黑脸,半点都没自觉,还嫌她脸黑的不够似的,冲她一笑说:“酒店有专门的客房服务的,所以阿姨您……”
岳夫人打断宁黛的嘴炮:“宁小姐,我想我们有必要重新认识认识,也重新谈一谈。”
说完,她率先走往沙发边,把自己当这房间的主人一样,径自在沙发上落座。
坐下时,岳夫人也没看,等坐下感觉身后被什么膈了下,伸手往后一摸,结果被她捞出了一只香槟酒杯。
捏着那只香槟酒杯放到眼前,岳夫人的脸色更黑。
宁黛看见了,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如果没有认错,那不是昨晚被蔡泽玉随身乱丢的酒杯嘛。
岳夫人瞪着那只显然用过的酒杯,忽然生出了一种自己一介豪门贵妇,竟坐在垃圾堆上的恶心感觉。
她立即起身,将酒杯重重往茶几上一放,重新巡视了遍沙发,然后重新挑了个位置坐下。
全程围观完岳夫人的举动后,宁黛笑嘻嘻的道:“阿姨,我不反对和您重新认识,也不反对和您重新聊一聊。不过……”
她甩头指指门边,接着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想先去垫垫肚子。要是阿姨不介意的话,可以等我吃完回来,我们泡杯茶慢慢聊,或者,阿姨要是愿意的话,也可以跟我一块儿去吃点。您觉得呢?”这么说的时候,宁黛已经往门边走去。
手搭上门把手以后,宁黛又返身看向岳夫人,一脸笑盈盈地等着岳夫人做出反应。
岳夫人看着宁黛脸上的笑意,就一个感觉:气死了!
要出去为何不早说?
她分明是故意的吧!?
不过岳夫人想了想,重新站起了身,决定接受宁黛的第二种提议,和她一块儿出去。
倒并不是她想通了,愿意和宁黛一块儿吃饭,只是不想在这里空等着宁黛,谁知道宁黛所谓的出去垫垫肚子,会垫上多久。万一故意晾着她,不回来呢?岳夫人觉得太有这个可能了。
宁黛对于岳夫人的决定,什么也没有,保持着一脸笑意开了门,然后特别尊老的让岳夫人先行。
不过宁黛没选择在酒店的餐厅里用餐,而是外找了一间餐厅用餐。
时间正好是餐厅刚营业的时间,所以店内没什么客人。
岳夫人随着宁黛落座前已经先一步打量了番餐厅的情况,对餐厅的整体氛围还算得满意,毕竟时间还早,尚且清净,适合两人的谈话。
服务员奉上菜单后,宁黛先把自己想吃的全点了,然后才问岳夫人:“阿姨,吃点什么吗?别客气呀,我可以请客的。”
这话说的,仿佛岳夫人本就是想来蹭吃蹭喝一样。
她需要别人请客吗?她没钱吗?她堂堂一介贵妇,蔡氏的夫人,她会没钱吃饭吗!?
岳夫人真是记不清有多久没被人这么无礼对待过了。只依稀记得,除了自己刚跟蔡向泰在一起时,大房和二房那两个女人找过自己几回茬之外,真的再无第三人敢用言语奚落自己。
如今可算是找到这第三人了。
可这第三个人可不是大房和二房,她对付不了那两个,但宁黛的仇,岳夫人可是记在小本本上了。
岳夫人压着气,暂且不预备计较,撇着嘴说:“不用,我不饿。”
宁黛却假客气起来:“那让您看着我吃也不好意思呀,要不然我给您点杯饮料?等你说累了好歹也能润润唇是不是?”
岳夫人:“……”
最终,岳夫人还是接受了宁黛的“好意”,点了杯咖啡。
因为宁黛有句话说的不错,岳夫人确实做好了和宁黛长谈的准备。
等到咖啡上桌,岳夫人伸手摸了摸咖啡杯沿,烫热的温度从指间传来,像是个开关似的,开启了岳夫人想要说的话。
岳夫人问宁黛:“据闻,你和泽玉如今是合作关系。早前他入股了你的公司?”
“是啊。”宁黛猜想是蔡泽玉跟他妈说过了,也便没什么隐瞒,大方的回答了。
岳夫人知道这些当然不是从蔡泽玉那里听来的,在她辗转了一个晚上后,一清早,她就打电话给了算的上是心腹的蔡宣山,将蔡宣山从睡梦里挖了起来,详细询问了宁黛的情况。
蔡宣山也不敢过多隐瞒,就拣能说的告诉了岳夫人。
岳夫人这才知道,原来宁黛不是她起初以为的单纯拜金女,竟还是拥有一间公司的女老板,而且现在还与蔡泽玉达成了合作关系,正在一块儿准备竞标的事情,若是竞标成功,明年必定能为蔡泽玉带来不少业绩。
知道这些内容之后,岳夫人有点说不上来的难受,大约是在嫉妒宁黛吧。
不过很快,她又自我开解,认定合作之事也是蔡泽玉占主导位置,宁黛不过是千方百计想傍着蔡氏这棵大树好做生意罢了。
总之,对于蔡泽玉和宁黛在一块儿,岳夫人有一百零一条设想,但唯一不变的就是,宁黛是勾搭蔡泽玉的小贱人。
认定了两人关系的岳夫人语气轻淡的说:“如此看来,你也算是小有事业的女强人了。既然你也是堂堂一个公司的负责人,难道不更该知道自己的重心该摆在哪儿吗?”
说着,岳夫人摆出了一脸无法苟同的表情,又说:“再者,与合作方保持这样的关系,你可想过会给你自己,给泽玉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公司的董事们会怎么想,届时会认为,你不过是靠出卖色相换来了合作。哪怕你的这份合作再能带来利益,也不会得到认同。”
“说不得到了最后,你只有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的份。”说道这处,岳夫人停下话,端起了桌上的咖啡杯,慢悠悠的抿了一口,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
故意在这处停顿,这也是她在给宁黛思考时间,话里的意思其实说的挺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