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女施主的颈部被利器所伤,恐要多养些时日了。”说到这话时,僧人脸上自然流露出一丝悲悯的表情。
颈部被利器所伤?宁黛颤悠悠的抬手,小心翼翼的搭在脖间的粗纱布上。
意思就是她被抹脖子了?
而面前这僧人救了自己?
宁黛的心情当即卧槽卧槽的。
因为不知道这抹脖子是爱国给她弄的,还是又碰上什么仇家了。
不过抹脖子还没翘辫子,她这生命力也算顽强了。
告知她这两点以后,长身玉立的僧人没再说话,但也没离开,就跟一根柱子似的杵在原地。
直到宁黛再次移动视线看过来,僧人才开口:“差不多了,女施主可用药了。”
说完,他靠近过来,一手端着碗,一手伸出,似乎要扶她起来。
宁黛见状,顿觉一凛,惊恐的瞪大眼睛。
如果能说话,她这会儿一定要喊:卧槽!别动我!会扯到老子脖子疼的!
大约是她眼睛瞪的太大太恐怖,也可能是她脸上表情演绎的太到位,将她的内心想法明明白白的传递给了面前的僧人。
那僧人动作一顿。
随后又是那种悲天悯人似的笑:“女施主不必惊慌。山间草药,于你的损伤有益。”
好吧,想多了,原来他领会不了。
我特么是在惊慌你给我下毒吗?我特么是让你别抬我,别抬我,别抬我!
好在这僧人没让宁黛真的抓狂,很快想起来他漏缺了什么,端着药碗又走了。
“咯吱咯吱”的声音离开,一会儿后,又“咯吱咯吱”的声音回来。
这回,碗里总算多了一只木勺。
可喝药对于宁黛来说就是一场灾难。
吞咽实在太特么疼了,连带着宁黛都控制不住生理泪水的泛滥。
她愈发想知道,到底是谁抹了她脖子!
一场灾难之后,接着又有另一场灾难,又又有再一场灾难。
喝药、喝水、喝粥……
不喝维持不了一个人的日程所需,喝了,就维持不了坚强女性的形象。
宁黛感觉自己的眼泪已经不值钱了!
至于最幸福的时候,大约就是睡着的时候。
睡着了,就感觉不到脖子像要断掉一样的痛了。
什么挑战任务,什么栖灵佛寺,就连救了她,还在给她疗伤的这个僧人是谁,宁黛都没有心思去问他名字,也不想了解自己现在身处哪儿。
唯一只知道的,就是她现在躺的是间竹屋,竹屋外应该有一片非常茂密的竹林。
因为偶尔起风的时候,簌簌沙沙的声音显得特别的响。
此外,她就什么不知道了,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她脖子疼,也讲不出话,问不了。
于是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装死,躺了七八天的功夫。
天大亮后,这位救了她的僧人又踩着“咯吱咯吱”声走到她面前,开始每天惯例的先给她脖子换药。
这七八天里,这个僧人每每在天大亮后过来,然后会一直待到夜深,伺候她喝药喝水喝粥,等到她睡着以后,他才会离开。
每天都是这样。
揭了纱布,祛了昨天敷上的药草,僧人目光专注又细致的盯着她的伤口看了半晌,随后,唇角又弯了起来。